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童笙抬进了医疗舱,直接开启第一阶段的疗程。

看着上面的身体数据稍微稳定后,景斓才终于移开视线阴沉地看向靳文修,冷声道:“不知道靳域主突然伤我的爱人是什么意思!”

随着他厉声落下,周围的守卫重新举起了枪/支对准了靳文修,黑洞洞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靳文修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如看戏一般,直到‘戏份’到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地看向景斓,“没办法,不和我眼缘。”

他的语气满是戏谑,仿佛带着看路边蚂蚁不顺眼就要一脚踩死的残忍,他丝毫不在意这么说的后果,更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景斓差点被他这副样子气歪了鼻子,不止在宾客面前丝毫不留情,甚至直接对童笙动手,而现在这又是什么理由!

只是看他的阿笙不顺眼就要杀了?都没想过阿笙是谁的人?!

景斓气得冷笑一声,但紧接着靳文修便走近一步,扯着微凉的笑意道:“相比之下我对景域主的另一只宠物更感兴趣,毕竟放在你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另一只宠物?

景斓一顿,脑中陡然闪过疏白的身影。

这下,他的脾气彻底被点爆了!只见他手指一动,陡然响起一片爆破声!

‘砰!’‘砰砰砰!’

瞬息的功夫,子弹夹杂着小型炮火将高坡处炸得一片焦黑,但等烟雾散去后却是没有任何踪影。

靳文修跑了。

景斓并不意外,这样一个人当然不会被轻易杀死,但不妨碍他快气疯了,“去!给我找到他!”

一阵混乱过后,所有人都四散开始找人,而景斓则是在原地站了许久后跟着医生走了。

与此同时,远处的疏白一手搭在窗台边,一手轻轻扶着镜框,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这样一出闹剧。

扶着镜框的手顺着脸颊下移抵在了下颚上,疑惑童笙是做了什么才让靳文修对他动手,虽然他没跟靳文修接触过,但就短暂的观察来看,对方并不是会随意动手的人。

倒不是说他多和善,而是一般人他根本不屑。

在疏白靠着窗,安静地望着那片空地思索间,忽然视野中再次出现那抹熟悉的影子。

疏白不禁睁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发现对方‘消失’和‘出现’的手段,一点端倪都没有。

然而就在下一刻,靳文修侧首‘看’了过来。

疏白一僵,眸中闪过惊诧。

被发现了?

靳文修所‘看’的方向极为精准,几乎跟他面对面对视一般。

疏白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沉静地回视,脑中不断思索着对方是怎么发现的?这少说也有数千米的距离。

但很快,靳文修就收回了视线消失在了疏白的视野,而高坡上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疏白戴着眼镜许久没能回神,半响后才慢慢将眼镜摘了下来。

靳文修

他眉峰轻拧,眸中有挥之不去的复杂神色。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去自己的床头柜中翻腾了一下,在第二格柜子的最里面翻了半响后,他神色略显凝重。

徽章不见了,童笙进了他房间。

在用望远镜看到那枚徽章时疏白就觉得眼熟了,仔细想了想才记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东西,只是一直被他放在角落积灰。

疏白沉默片刻,又从怀里摸出了靳文修递给他的灵川雪水,他看着右上角的‘正’字,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过。

太多年过去他其实记不太清了,所以靳文修递给他雪水时他完全没印象,直到看到徽章,再联想这个‘正’字。

好像是几年前,他将雪水给了一个侍从,而侍从回了他一枚徽章。

是靳文修?那侍从也是靳文修?

疏白顿时萌生一种荒谬感,但很快又思索起别的怪异之处。

童笙为什么知道徽章的存在又为什么找靳文修,而靳文修为什么动手又为什么将雪水给他。

还有一点,童笙是怎么进他房间的。

他拥有自己房间的最高权限,在今晚景斓强制在宫廷中心更改权限之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景斓都是进不来的,那童笙是怎么做到的。

疏白有点想不通,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捏着雪水瓶,温热的手在冰凉的瓶子上印下淡淡的雾气,他忽然想到刚才戴着望远镜时,靳文修与他的那个对视。

太敏锐了

没有沉浸在思绪里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滴——’的一声,下一刻房门直接被推开,只见景斓沉着脸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被关上。

“疏白,你跟我说实话。”景斓一步步走近,冷声道:“你跟靳文修是什么关系。”

疏白眉峰轻拧,淡淡道:“我不认识。”

景斓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只是脸上的怒气越发明显,他将一枚东西甩到疏白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