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她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他受伤——他打谁都碾压。

“飞舟在降落了。”身后传来晏南天嘶哑的声音,“即将抵达京都。”

云昭精神一振:“好!”

回过头,矮案上已经没了鬼神的身影,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里。

她起身经过晏南天身边。

他扬袖拦了拦她,喑哑地问:“方才,你在做什么啊?”

她侧眸瞥向他,只见他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仿佛从魂魄深处溢出痛来。

她无所谓道:“渡气。”

晏南天咳笑出声,一字一顿:“渡、气?哈,渡气。”

云昭打量着他的神色。

她勾起唇角,语气天真残忍:“你很难受?”

晏南天微蹙眉心,偏了偏头,直言:“痛彻心扉,妒火焚身。”

云昭眨了眨眼,笑开:“看来你很清楚渡气是怎么一回事嘛。晏南天,想想楼兰海市你是怎么救的温暖暖。我但凡多信你一句,我都可怜我自己。”

她冷下脸,扬长而去。

他想要追她,胸口却陡然刺痛——既是心痛悔恨欲死,也是被某股冰冷恐怖的杀意锁定。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已经被那个非人的强大存在纳入羽翼,再不是自己能够染指。

‘阿昭……阿昭!’

行天舟降落。

晏南天回宫复命,云昭率领众人杀回云府,找湘阳敏。

张虫亮匆匆返回御医院配制焚尸粉,陈楚儿急匆匆追在云昭身边。

“我与前辈有个猜测,”陈楚儿喘着大气道,“与三千年前的大疫相比,此次恶疫无论是传染性还是烈度,无疑都差出很远——若是当年的疫,即便官府反应再快,也是拦不住的。”

云昭点头:“嗯。”

陈楚儿边跑边说:“前辈怀疑,那病源其实十分虚弱,兴许可以被消灭!”

云昭蓦地转头:“用那个焚尸的方子?”

“对!”陈楚儿道,“找到病源,彻底诛灭它,患者有可能得救!”

云昭双眼亮起,随口许诺:“好!倘若功成,我给你与葫芦老头一人盖座庙!”

陈楚儿:“……”

不是,我要座庙干嘛?啊?

距离云府越近,云昭心便越慌。

‘没事没事,我还挺好,阿娘一定也好!’

她用力挺直脊背,不许自己脚软。

不愿去想,但脑子却不听使唤,不停地飘出路上看到的情报。

渴疫已经杀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