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蓁蓁连忙系扣,“是、是有些不舒服,这几日没睡好,昏昏沉沉的。我、我走了。”

走到门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让管家把心以姐姐叫出来吧。”

“她家里有事,和管家打了个招呼先走了,我再找个女仆送你。”

“嗯……”康蓁蓁不疑有他,乘着江忆的马车回了宫。

深夜,几骑骏马自永定门疾驰而出,激起万千烟尘。

火折子的光线渐渐转暗,江忆靠墙坐着,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佟佐走后,江忆搜遍了这间小密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找到和外界相通的密道。

楼梯顶端有个机簧,是开密室门的,江忆试了,上面不知被什么重物压住,根本打不开门。

就算能打开佟佐也肯定会安排人守着,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喊也喊了,试也试了,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更糟糕的是,随着密室里的空气逐渐减少,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头晕、胸闷、呼吸困难。

很显然,要不了多久就会憋死在这里,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落得这么个憋屈的死法。

让她更觉可笑的是,即使氧气供应不足,她的大脑还在不停转着,像卡带一样重复着佟佐的话。

“难过吗,你的心上人竟不顾你的安危。”

她还记得自己的答案。

可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吗,她不知道。

比起恨,她感受到的更多的,竟是轻松与解脱。

头顶响起一阵拖动重物的声音,江忆不想听不想看,将脸埋进双臂。

新鲜的空气涌入,趿拉鞋子的声音由小到大最后停到她身前。

“我差点把你忘了,盟友。”佟佐捏起女人的脸。

随即他便心头狂跳,这张脸、这张脸和死人毫无差别!

他怎么会忘了玩具,他只是故意把她闷在下面。然后捏好时间在氧气用尽之前过来,等着她向他求饶。

可这女人却好像已经死了!

难道是时间掐错了,或者是这女人身子太弱佟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杀过无数人的手竟有些颤抖。

他颤抖着探她的鼻息。

还好,没死,佟佐这才知道刚才那种感觉叫心慌。

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心慌佟佐突然觉得很烦,脸霎时拉了下来。

他狠狠掐住女人的下巴,“你装什么死以为装死我就能放过你……”

他太用力,女人的下巴已经被他捏的红了一片。许是太疼了,江忆这才睁开眼睛。

看到她眼神那一刻,佟佐愣了一下。

原来刚才不是这女人装死,而是真的死了,心死。

心如死灰。

也好,心死有时候比等待要痛快很多。

江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密闭空间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痕迹。

看佟佐的装束应该是就寝的时间,江忆哑着嗓子问:“几时了……”

“子时。”

都这么晚了啊,“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你就这么着急死」佟佐没想到没吃没喝关了一天的犯人会是这个态度,恼火得紧,“那我成全你!”

他把女人重重推到墙上,听到骨骼和石头撞出来的声响心情才好了些,摔门走了。

第二天早上他过来,没带吃食,女人还是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佟佐拉着脸走了。

第二天傍晚,他从上面投下来一个馒头,入睡前来看时,馒头少了一小半,上面还留着浅浅的齿痕。

大概是肚子里终于有了安慰,女人这次睡着了,佟佐蹲在地上看了半晌,捡起已经硬了的馒头。

然后他就着那齿痕,轻轻地咬了一口。

第三日早,佟佐带下来一杯水。

两天没喝水,女人的嘴唇干裂的不像话,佟佐把杯子推给她,只见她用指尖沾了水湿润双唇。然后把剩下的倒进手心,不紧不慢地相互揉搓。

她居然用救命的水穷讲究!

佟佐很是佩服。女人洗完了,略显不满,“还有吗不够,我还想洗洗头脸。”

拿他这儿当客栈不成佟佐气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中午,江忆正昏昏欲睡,一只被绳子吊下来的水桶吓得她一激灵。

虽然还是少,好歹能解燃眉之急,江忆浸湿帕子擦了脸和身上,简单洗了个头。

晚间,佟佐带给她的饭依然只是一个馒头。

江忆是真的饿了,就着冷水把一整个馒头都塞了进去。

塞完后恢复了许多力气,江忆将头发散下来用指尖梳理,边梳理边道:“你不想杀我。”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佟佐不置可否。

“那你怎样才能放了我……”

获救

“那你怎样才能放了我……”

佟佐「腾」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