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官府的人,江少白沉冷的声音便响起,“本官已是拜托徐娘子作为西京府衙的外部参谋参与这个案子,徐娘子的话,便代表西京府衙的立场,温夫人慎言!”

温氏一怔,下一息,就见站在徐静身旁的萧逸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冰刃似的,看上一眼便仿佛要坠入无边的黑暗中,忍不住一颤,结结巴巴道:“没……没了!光是……光是这一万两,都要卖掉徐家名下所有的产业才能凑齐,如果……如果要再拿出一万两,我们……我们也只能去找人借……”

想到自己要欠这么大一笔巨款,还不一定能救出光儿,温氏就满心绝望。

姚少尹也十分看不惯这妇人,忍不住怀疑地道:“此话当真?”

绝望加上恐惧让温氏简直要哭了,红了眼眶道:“事关我孩子的性命,我……我哪敢胡说八道!”

徐静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淡声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根据原主记忆中徐家的生活,以及她对温氏和徐广义的了解,应该大差不离。

“我之所以怀疑绑匪另有所图,是因为我们觉得,绑匪有可能和徐三娘早有积怨。”

徐静紧接着,把她和姚少尹他们先前做的推断都说了出来,道:“如果绑匪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财,而是为了报复徐三娘,便可以理解,为什么他要冒着风险再要一笔赎金了。”

要拿出这笔钱,徐家必须倾家荡产,王家也要大伤筋骨,徐三娘作为始作俑者,更是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有比这更好的报复徐三娘的法子了。

谯国公脸色不由得一沉,嗓音微颤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我的君儿……”

徐静静了静,道:“没错,两个小郎君,很可能有危险。”

最后再把那两个孩子杀了,对于徐三娘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便是坚韧如谯国公,也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他身旁一个王家的郎君立刻扶住了他,满脸忧虑道:“虽然……虽然徐娘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目前这些也只是推测……”

徐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没错,只是推测,我们自然也不希望变成这种最坏的情况。”

江少白这时候道:“徐娘子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来人,立刻去询问王家如今不在府上的那几个仆从,平日里可有跟徐三娘发生冲突!”

他刚说完,外头就跑进来了一个衙役,跟江少白行了个礼后,便凑到了姚少尹耳边小声说话。

姚少尹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看了看徐静,轻吸一口气道:“徐娘子先前让我派人去询问孙娘的事,有结果了。”

当年的朦胧情愫(一更)

江少白立刻看向姚少尹,“谁是孙娘?”

这事说起来就长了,分开查案最不好的点就在这,双方都存在信息差。

姚少尹只能先跟江少白把他们的怀疑对象都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个孙娘是先前在徐家的庄子上,和嫌犯之一的杨全福一起照顾徐娘子的人。

徐娘子拜托属下派人去问了她一些问题。”

徐静看了看脸色越发难看的徐广义和温氏,道:“麻烦姚少尹把问回来的事情说说罢。”

姚少尹点了点头,道:“徐娘子拜托我派人去问的是,杨全福在庄子上那些年,可有跟什么女子相处密切。

杨全福最开始是徐娘子母亲的娘家——许家那边的人,他被许家派来西京照顾徐娘子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六岁。

他原先娶过一个妻,但他的妻刚过门没多久就病逝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那之后杨全福便没再娶妻。

据孙娘说,杨全福来到庄子上的第三年,也就是他二十九岁那年,认识了一个叫文静香的农家女,文静香一家是徐家的佃农,就住在庄子旁边的村子里,是个十分活泼外向的娘子。

孙娘说她不知道杨全福是怎么跟文娘子认识的,只知道,有一段时间,文娘子经常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找杨全福,一会儿说风筝掉进庄子里了,要进来捡,一会儿说家里做了糕点,父母让她送点给庄子里的人尝尝。

孙娘说,她一看就知道,文娘子对杨全福有意,但杨全福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孙娘原本还以为杨全福对文娘子无意,谁料有一回,村子里来的人说,文娘子病倒了,好几天没有下床,杨全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没一会儿就匆匆出了门,孙娘便说,杨全福对文娘子,定然也是有意的。”

随着姚少尹的讲述,徐广义和温氏的脸色已是不能只用难看来形容了,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徐静眼神冷冽地看了他们一眼,道:“然后呢,文娘子为何没有与杨全福修成正果?”

原主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个文娘子。

或者原主是见过她的,却没印象。

只有可能是,这个文娘子出现的时间很短,短得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原主还来不及对她留下什么印象。

姚少尹道:“孙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