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是下午才正式开始,但因为兵部尚书的夫人拜托了岑夫人请徐静帮她看病,徐静上午就到赵家去了。

徐静刚到赵家,就见到了一脸悲催的赵六郎,想到先前岑夫人逼迫他在赵老夫人寿辰当天,必须和她一起待客,就忍不住好笑。

他今天显然还特意告了假。

见到徐静眼里揶揄的笑意,赵景明更悲催了,他一悲催,便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贱兮兮地道:“我阿娘今天的劲头可足得很,誓要给我找到一个真命天女,连靖辰和砚辞的份都安排好了,特别是砚辞,他上回甩了我阿娘的脸,我阿娘今儿可铆足劲,发誓绝不让砚辞逃脱!”

徐静眨了眨眼,甚是真诚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赵六郎:“……”

嗷,都忘了,这女人至今对萧砚辞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跟她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他不禁暗暗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说完,垂头丧气地接客去了。

徐静不由得好笑地扬了扬唇。

看他这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她要跟萧逸复婚的事。

一直到了下午,来赵家的客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徐静给兵部尚书的夫人看完诊后,便一直在后院休息,岑夫人派到她身边的侍婢青玉看了看日头,道:“徐娘子,今天夫人他们都很忙,应是顾及不到徐娘子这边了,徐娘子也不用一直在这里坐着,可要到处走走看看?”

徐静点了点头,道:“好罢,麻烦你带路了。”

然而,她刚走出休息的房间没多久,就和一个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侍婢撞到了一起,幸好一旁的春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在地,但头上的珠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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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见状,连忙停下了脚步,看清撞到徐静的人是谁后,忍不住眉头一皱,“青云,你怎么跑出来了?夫人不是说,你今天留在院子里照看吗?”

青云连忙把地上的珠钗捡了起来,双手递还给了徐静,道:“请徐大夫恕罪,奴婢方才急着去找夫人,一时没看到徐大夫出来。”

青玉微怔,“你急着找夫人做什么?”

青玉咬了咬唇,“孙副将方才来了国公爷的房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吵着要见国公爷,奴婢没辙了,只能去找夫人。”

“什么?”

青玉脸色一变,“他竟敢擅闯国公爷和夫人的房间!到底是谁让他进来的!他做了那种事,国公爷不愿意过多追究他,是念在他跟了国公爷这么多年的份上,他还真以为国公爷会一直纵容他不成!”

说着,她想起了徐静还在,连忙收了口,脸色微沉道:“你快去找夫人罢,夫人应该正在前门迎客。”

青云应了一声,匆匆转身走了。

随即,青玉看向徐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让徐娘子见笑了。”

这大抵涉及到了梁国公的私密事,徐静也不欲多问,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走。

如今离开宴的时间还早,青玉便带着徐静在赵家的院子里闲逛,不时跟她介绍一下身边经过的客人。

青玉是岑夫人的贴身侍婢之一,对西京各大权贵家里的人际关系如数家珍,听她说了一路,徐静觉得自己都能把京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认个七七八八了。

走了两刻钟左右,徐静有些累了,便随意在一座假山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刚好有赵家的仆从经过,见到青玉,似乎找她有事,青玉跟徐静说了一声后,便过去了。

青玉刚离开没一会儿,假山后就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是你?萧、萧七郎呢?”

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徐静微微一愣。

这不是……宋二娘的声音?

随即,另一个熟悉的温润男声也响起,“砚辞今天有事,会晚点到,我看到你的侍婢似乎在找砚辞,便跟在了她身后,她并不知情,你不要怪她。”

这是……萧禾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靠近赵家后院的一个角落,基本没有宾客会过来,徐静也是看这里清静,才在这里休息,却没想到给她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萧禾说完后,宋二娘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静默了片刻,萧禾轻声道:“你上回给砚辞送荷包,砚辞不收的时候,你应该已是知道他的态度了。轻云,从小到大你总是这么固执。”

宋二娘震惊羞恼的声音响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许再叫我的闺名!我给萧七郎荷包的事,是……萧七郎与你说的?”

“不是,砚辞什么都没说,只是我那一回不小心看到了。轻云,三年前你随宋夫人回去守孝前,我跟你说的话,你可是从没放在心上?”

假山后传来一阵诡异的静默。

坐在假山后的徐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那叫一个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