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心知吴三郎正闹着和王五娘退婚,就故意在吴三郎面前喊了王五娘的原名……”

吴宥秉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你别胡说八道,妄想把罪名往我身上推!”

“我没有!”

陈曦立刻道:“那天,枝意和我身边的侍婢都在,她们都可以作证!我、我也不是那么欺负人的,至少,我叫王五娘原名的时候,通常都是挑她落单的时候,只有那一回,我、我想看她笑话,故意在吴三郎面前叫了她原名……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在长公主府门前,我和枝意来迟了,下来时刚好见到吴三郎和王五娘也来迟了,吴三郎更是刚从马车上下来,我就上前,说了王五娘几句……

对了,那天王五娘和吴三郎身边的仆从都在,吴三郎的车夫甚至还没离开呢!你们不信,问他们也可以!”

看陈曦这模样,她显然是不敢再说谎了。

牡丹突然上前一步,脸色已是沉得彻底,“对,奴婢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小桃和沈枝意也纷纷作证。

众人看向吴宥秉的眼神,不禁更为质疑了。

吴宥秉长到这么大,头一回知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什么滋味,胸膛忍不住不住起伏,突然咬牙低吼一声,“反正不是老子!你们别想老子认罪,大不了咱们耗到三天后一起死!”

众人不禁心头一慌。

余夫人对他们的要求是,找出杀害王五娘的真凶。

然而吴三郎虽然嫌疑最大,但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犯,若他自己又死不认罪,他们一样完不成余夫人的要求。

见现场气氛一下子僵持了下来,徐静静默片刻,淡声开口,“我倒觉得,凶犯不是吴三郎。”

杀人犯的喜好(一更)

原本愤怒绝望的吴宥秉闻言,眼神一亮,无比激动地看向徐静。

这种雪中送炭、暗室逢灯、绝渡逢舟的感觉,谁懂啊!

徐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暗暗蹙了蹙眉,尽量无视他道:“吴三郎一心想退与王五娘的婚约,我觉得,他不会做任何可能会促成这个婚约的事情。”

若不是不想在被抓进来的第一天就让大家埋头奔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徐静也不会开这个口。

最重要的是,若所有人都一门心思认定吴宥秉就是凶犯,若她接下来提出旁的思维或者线索证明凶犯另有其人,就显得她过于显眼了。

而徐静认为吴宥秉不是真的凶犯,还有另一个原因——若他是凶犯,以他这般暴躁易怒的性子和比鱼塘还浅的脑子,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死死隐瞒了半年,并在被抓到这里后一直没露出马脚?

当然,这个原因,徐静是不可能如实说出来的。

众人一怔,自诩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张四郎立刻一脸嫌恶道:“这位徐大夫说得没错啊!吴兄若真碰了王五娘,王五娘回去一说,这个婚约吴兄就别想退了!啧,那种借着爬床上位的女人还少见吗?”

他的话说得简直不堪入耳,完全不在乎这里还有一些没有嫁人的娘子。

郭流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咬牙道:“珍娘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不愿意放弃跟子缺的婚约,否则也不会巴巴地追着子缺来到贵香院了。”

子缺是吴宥秉的字,这位冯七郎跟吴三郎的关系显然更亲密一些,一脸不屑道:“反正若是我,定是打死都不会碰那女人,贵香院里比她漂亮有风情的女子可多了去了!”

赵少华听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你们可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这里可是余夫人的地盘。

若让余夫人知道他们这般诋毁王五娘,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冯七郎和张四郎脸色一白,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然而他们方才的话虽然难听,却也不无道理。

吴三郎虽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但不是傻子,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他平日里定然没少遇见用尽各种心思想攀上武顺侯府的女人,不可能这点戒心都没有。

只是,万一呢?万一他脑子突然抽筋了,又或者当天喝多了,一时没有把持住呢?

见众人依然一脸半信半疑,徐静仿若不经意地道:“说起来,王五娘第一次遇到的歹人,会是最后杀死她的那个人吗?”

众人一愣,徐静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想过。

潜意识里,他们觉得那定然是同一个人。

赵少华皱眉道:“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咱们赏雪那个地方那么偏僻,明面上在场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因此凶犯定然是早就盯上了珍娘,故意尾随她而来。”

这也是当初,他们没有怀疑过凶犯就是那个微笑杀手的原因。

稍微了解过微笑杀手犯下的案子的人都知道,这个穷凶极恶的凶犯有自己杀人的喜好,每次找上的都是十六岁到二十四岁这个区间的女子,他若偶然间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