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低至零下十度了。”

“零下十度?”大表哥嘿嘿地坏笑着,“你也太小看我们那旮旯了,少说三十度打底好吧。”

白禾听着便哆嗦了一下:“我可受不了。”

祁浪问她:“你想去哪里?”

白禾想了想,说道:“我还想再看一次萤火虫,下次可以去山里露营。”

苏小京说:“现在萤火虫可不好找,必须是生态特别好的地方。”

“再难找的地方,我们浪哥都能找得到。”她踮起脚,拍了拍祁浪的肩膀,“是不是?”

“那必须,小百合想看,我变也得给你变出萤火虫来。”祁浪笑着说。

虽然是开玩笑的调子,还是在她心底不动声色地划出一道浅浅的涟漪。

她无耻地享受着作为友人身份所带来的无限优待,并且从中寻找着那一丝丝特殊的可能性,否定又肯定,肯定又否定,无限循环中…将这份忍耐的爱意埋藏在每一次呼吸中,每一颗他看不见的尘埃里。

苏小京看到海边有露天ktv点歌台,只要扫码就可以高歌一曲,她忙不迭跑了过去,扫码付款,两块钱一首歌。

“诸位,我要给你们高歌一曲,有钱的捧个场啊,各位小哥哥小姐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她拿起话筒对着周围路人们吆喝着,果然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白禾躲在言译的身后,看着沙滩边引吭高歌的苏小京,真觉得…e人朋友们巨牛逼。

虽然她已经脚指头抓地了,还是禁不住默默地羡慕着。

苏小京唱一首凤凰传奇的《奢香夫人》,不过她跑调十万八千里,逼得围观路人纷纷散去,好在她的朋友们还算捧场,吹着口哨,说着小京好棒,唱得好!

苏小京一曲唱罢,放下话筒对他们说:“高三每天六点不到就起床了,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我耳机里都放这首歌,睡意全无了直接。你们也去唱啊,白禾来一首,别害羞嘛。”

说完,她拉着白禾要去唱歌,白禾连忙攥着言译,躲到他身后的:“求放过!别拉我啊!人太多了。”

“这有什么!人多才好呢!”

“不不,不行。”

苏小京强行拉着白禾上去,言译立刻护住了她,说道:“别勉强她。”

“行吧行吧,就你向着你姐。”

说话间,祁浪居然走了上去,扫码点歌。

“哇撒!祁浪你竟然有这个兴致。”苏小京兴奋了起来,揪着大表哥的衣角说,“他可是全校公认的歌神,平时不轻易露嗓子,高一文艺演出的时候,他上去单人吉他弹唱了一首林宥嘉的《残酷月光》,秒杀了全校大半痴女,被人传到视频号上点赞过了百万,还得了一个月光男神的称号。”

“哇,这么厉害!”

祁浪问朋友们:“想听什么?”

“小百合点吧。”苏小京一个劲儿用胳膊肘怼白禾,冲她挤眉弄眼。

白禾想了想,说道:“想听一首粤语歌。”

因为祁浪本就是港城来的,他的普通话说的极标准,一般人很难从他的口音里判断他的家乡,但白禾偶尔听他跟妈妈讲电话的时候会说粤语,调子很独特。

她还从没听他唱过粤语歌呢。

祁浪扫码点了歌,优美的钢琴旋律缓缓响起来,夜色里,海风中,他笑得很温柔——

“《一生中最爱》,送给我最好的朋友。”

他的嗓音如同拂过耳畔的轻柔海风,粤语腔调十分标准,唱腔也很自然不假修饰,带着属于他的独特气质。

“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

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周围人越聚越多,不少小姐姐兴奋地摸出了手机,拍下沙滩上这个如星辰一般漂亮又闪光的少年。

白禾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望着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她眼睛有几分湿润。

那样热烈的恋慕,心潮起伏。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言译,一直在看她。

用着同样热恋的眼神。

……

回到民宿已经是十一点了,回房间前,言译对他们说:“明天早上要坐快艇出海海钓,所以早点休息,早上七点出发,如果起不来,快艇不会等人的。”

苏小京笑嘻嘻地开玩笑:“如果是白禾没醒过来,快艇等不等她呢。”

言译沉吟片刻,想着的确有这种可能性,这姑娘是重症起床困难户,哪天早上不是他三催四请,把她从被窝里拖起来。

他低头建了个微信群,将海钓快艇的团购券和联系人都发到了群里:“你们醒了等不到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我们,等不到你们?”苏小京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这什么意思啊?”

“白禾不去,我肯定也不去,届时你们先玩,订好的不能退。”言译解释说。

“哎呀我的妈,什么绝世好弟弟,老天能不能赐我一个。”苏小京羡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