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了,可一想到二爷在迎亲时被劫,就辗转反侧,痛心疾首。大奶奶有所不知,二爷在最后一次给老奴寄的信里,还提到了您呢,言语里都是欢喜。”

说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秦妧。

秦妧摊开,快速阅览后,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裴灏在字里行间,无不在表达对婚事的期待,能感受得出,他是真的喜欢她。

几许不忍涌上心头,秦妧温声安慰起常婶,送别时,还赠了些银两。

傍晚,霞光满天,裴衍回府后,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常婶来过,还留给秦妧一封裴灏的亲笔信。

什么信需要交给秦妧?裴灏又能对一个妇人提起秦妧什么?

无非是通过信函表达对秦妧的喜爱吧。

裴衍面上和悦,还笑着问了几句常婶的近况。

回到素馨苑,见秦妧正在剥松子,他径自走过去,“怎么亲自剥了?”

“闲着也是闲着。”将一碟松仁推了过去,秦妧冷着小脸解释道,“这些是常婶从老家带来的,比市面上的新鲜些,世子不妨尝尝。”

素馨苑没有能瞒过裴衍的事,秦妧大大方方提起,也是为了不让他产生猜忌。

裴衍没有赏脸,提起汝窑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青茶。

见此,秦妧的脸色更差了,昨晚被拒绝的画面犹在眼前,心里愈发不舒坦。

气氛有些怪异,两人各坐一端,谁也没有打破僵持的局面,还是笼中的芙蓉鸟开了“嗓”,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发出唧唧声。

被吵得脑儿嗡嗡,裴衍罕见地动了火气,“鬼叫什么?”

“唧唧,啾啾!”

温雅如裴衍,鲜少动怒,怎会无缘无故责备一只鸟儿?分明是指桑骂槐。秦妧怔忪间,方想起可能是因为常婶的缘故,可这也不至于惹他生气吧。

“世子对我有何不满,大可直接说,别气坏了身子。”

“我能对你有何不满?”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俏脸带犟,一个俊面冷凝,都没有服软的意思。

可裴衍毕竟年长几岁,习惯冷静处事,与一个小娘子僵持,已超出了他对自己的认知。

“常婶给你留了一封信?”

“是。”

“你打算一直收着?”

原来是为这事儿,秦妧丢开松子壳,解释道:“已被我烧掉了。”

身为长嫂,的确不该私藏小叔的亲笔信,可信的内容,不适合拿给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阅览,故而,在常嫂留下信时,她没有拒绝,并及时烧毁了。

听完解释,裴衍面色稍霁,刚想说几句缓和气氛,却见秦妧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正房。

入夜,两人一同前去杨氏那里请安,回来时,一前一后走在廊道内。

月明花遮,映在前方女子的裙裾上,影影绰绰,瞧不出是什么形状。

裴衍头一次领教秦妧的脾气,闷声不响的,却还有些威慑力,至少随行的仆人们都放轻了脚步,比之平日更为小心谨慎。

上次的立威,还是有效的。

回到素馨苑,见秦妧直接进了湢浴,裴衍没有跟进去,一个人站在庭院的石榴树前,不知在想什么。

薛妈妈送来补药时,裴衍略一拧眉,将人挥退,可转瞬又将人叫住,接过补药,喝了下去。

一刻钟后,裴衍走进东卧,轻瞥一眼撂下轻纱的大床,大步走了过去。

美人侧躺其中,锦衾搭腰,单单一个背影都曼妙绝美。

裴衍撩开帘子,将人拽了起来。

秦妧怎么也想不到,裴衍会这么粗鲁。

手腕被攥紧,她被一股大力提起,腰肢缠了一条手臂。

“你”

“配合一下。”

将人拦腰抱起,裴衍越过隔扇,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哑着嗓子解释道:“母亲的人在外面,看着我喝下了补药,你也不想露馅吧。”

说着,将人放下,压于门扉上,颀长的身躯随之倾斜,困住了猎物,“配合一下。”

话落,灼烫的呼气,喷薄在了猎物的颈窝上。

秦妧下意识去推,却在听得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时,顿住了向外使力的双手,方想起昨日,两人在房事上的探讨。

所以,裴衍此刻发出的涩声,是对昨晚的承诺?

秦妧脸颊滚烫,忍着剧烈心跳垂下了手,任由男人在她脖颈种下一道道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