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屈辱一闪而过,再抬眼时,施盈盈已经换上了那副看不透摸不清的表情。

“所以,你们还要不要搜?”

白曼妮的眼中划过刀片,很罕见,她那么一个善于伪装的人,那一刻竟也没有忍住。

“当然要搜。”

她无比笃定。因为她买通了服务生,让她把戒指连同盒子一起放到施盈盈的手包里,就算施盈盈会变魔术,也变不走那么大一隻盒子。

施盈盈的手包是硬壳的,巴掌的宽度,长二十几公分,搜也是一分钟的事情。只是,就这么让她搜了,多没意思?

于是她说:“我今天是来赴宴的。白小姐,你身为主人,这样的待客之道恐怕有待商榷。”

白曼妮急了:“你不敢给我搜?”

“不是不敢,只是我平白无故被冤枉,总得有个说法。”

“你想干什么?”

“如果搜出来,我包里没有呢?”

“那等你真的清白了再说。”

说着,白曼妮就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拿,谁知那拿着包的手轻轻一扬,避开。抬眼望去,比她高出6公分的施盈盈正岿然不动居高临下瞧着她,眼中冷漠,且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警告。

咔!白曼妮隻觉得有人扇了她一耳光,连带着颈骨都抽响了。

没办法,只能先退一步。

“如果你没偷,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行了吧?”

施盈盈勾唇,“最近我看上了一款琴,价值6百万。如果我偷了你的东西,我将那把琴送给白小姐。反之,如果你没在我包里搜到你的戒指,那么,就劳烦白小姐帮我买琴了。”

看着她如此笃定,白曼妮有些怵了——要不是收买的服务员刚好也是当年成功嫁祸方舒的那个,她真要相信,这包里没有戒指。

她犹豫之时,白茜茜胜券在握地跳出来:“别说六百万,六千万也无所谓!姐,你别怕她!我跟你撑腰!”

于是,她们拿到了施盈盈的手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吧台上。

口红、香水、散粉、胸针、髮夹、耳机所有女明星出门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那隻装戒指的盒子!

“怎,怎么会没有呢!”白茜茜急了,如沙滩上找螃蟹般翻来覆去地看,可东西一共就那么多,一眼看过去便干净了。

白曼妮急促地扑过去,堪堪撑在吧台边沿:“怎么可能”

四处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直到安保组长的出现——

“白小姐,周小姐,洗手间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了。”

白曼妮浑身一震,质问:“谁让你调的?”

安保组长老实交代:“是顾佩言小姐。她说,抓小偷最好的办法就是调取监控,所以我们调出来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号称“白曼妮好姐妹”的服务生,在施盈盈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把一个白色的戒指盒从白曼妮的手包里拿出来,塞进了施盈盈的包。

而施盈盈出来时,开包检查了一下,又将这个盒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敢情这人畜无害的人间百合白曼妮,串通服务员和白茜茜,想栽赃施盈盈。

“看不出来啊,白曼妮平时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你忘了人家本职工作是什么?演员诶,肯定装得像啊!”

“所以为什么要对一个新人这么大敌意呢?还是在自己的订婚礼上,乌烟瘴气的。”

议论声虽小,但却仿佛一颗接一颗的陨石,径直轰炸着白曼妮高傲的自尊。

施盈盈坐回原先那条高脚凳,修长的玉腿微微弯曲成优雅的折线,脚尖点地,赤色的长裙衬得这一切越发荒诞。她勾唇,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白小姐,那就先谢谢你的琴了。”

一个监控,无声地诠释了这一起变故的来龙去脉,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包括,后知后觉的周晓菱。

“你当初冤枉小舒偷你的项链,也是这样的?”

当年,方舒在慈善酒会上被冤枉偷了白曼妮的项链,在几十个人的注视下,无奈又屈辱地向白曼妮道歉。

当时,白曼妮说:“你可以不道歉,那我报警,二十几万的东西够判你十年。”

当时,周晓菱说:“方舒,你这张脸毁得真好,我可以完完全全看清你的内心。”

当年的方舒孤立无援,百口莫辩。

如今的施盈盈,以静製动,气定神闲。

因为她变强了,懂得防备。

也因为,她有顾佩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周白两个人设局,不要慌,不要气,永远相信施姐

初战告捷(三)

那日,本来因为白曼妮哭了两声决定继续典礼的周晓菱,在看清那场污蔑之后,彻底逃了婚。

“很高兴各位赏脸,来参加这个订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