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了,发出一声清冽的声响,冷风吹拂过来,宋荔晚微微回过神来,声音里带上一丝惊恐:“靳长殊……你不会是想在这儿……”

“不行吗?”

他像是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在说怎样的荒唐话,手指沿着雪山巅上,最引人遐思的那一点峰峦,缓缓地落入了光与影的罅隙之中,探那无法言说的旖旎境地。

“不是已经不怕我了?”

他原来,全听到了!

宋荔晚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那些落在身上,绒毛似的温热,被冷汗濡湿了,冻得要人清醒。

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贴着她,缓缓地拨弄难描难绘的方寸之间。

冷和怕,加上热,混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酥麻,电流似的自背脊,一路通到了尾椎骨。

宋荔晚唇角,无法遏制地溢出一声娇哼,腰肢处三寸,无法克制地软了下去,她的视线有些乱了,映着高光的穹苍,还有面前,近在咫尺的他。

可余光里,忽然亮起一点光来,宋荔晚瞳孔猛地一收,看到竟然是送弟弟妹妹走的那辆车,又开了回来。

“他们回来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靳长殊,你放开我!”

可他偏偏不放,禁锢着她,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了过来,羞辱的意味,却比情丨欲更浓。

宋荔晚又羞又恼,抬手挣扎,指尖划过他的面颊,他嘶了一声,微微一顿,宋荔晚趁机,将他推开了,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衣襟,一面警觉地看向了他。

他站在那里,一片冰冷而凝重的阴影笼在他的面上,面颊上,正缓缓滚落一颗赤红色的血珠,石榴籽似的,在苍白的肌肤上,有种不祥的冶艳之色。

察觉到宋荔晚的注视,靳长殊长而浓重的睫羽缓缓抬起,漫不经心地以指腹,将那颗血珠拭去。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他语调中带着一点冷酷的笑意,一字一句,令人胆寒地淡淡道,“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弟弟妹妹们,都会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可如果你不听话……”

“荔晚,我的宽容,并不是谁都能够拥有。”

作者有话说:

靳狗好疯(小声

?

36

一个吻, 落在她的额上,不过一触, 便已离去。

他的温度, 自她的身侧离开,夜风惊扰,也将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温暖带走。

宋荔晚眼底的泪光, 在冰冷的灯光下闪烁着星星般的明亮。车子已经在她面前停下,她深吸口气,轻轻将泪擦去, 带着笑迎了上去。

原来是阿朝的作业本落在了这里, 还好夜色深重,众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等将弟弟妹妹送走, 宋荔晚回到屋内,却见靳长殊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这里空空荡荡, 又成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夜里, 宋荔晚睡得并不踏实, 辗转反侧,总在反复思忖着靳长殊的那句话。

天光微微亮起,她方才勉强入睡, 却又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宋荔晚眉心皱起涟漪,挣扎着睁开眼来, 有些昏沉地按下了接听键后, 却只是听到了第一句话, 睡意便荡然无存。

-

手术室门前。

灯光冰冷。

无论什么身份的人, 来到此处,都是同样一张仓皇无措的面孔。医院的墙壁,听过无数比祷告室的圣经更加虔诚的祈祷。

一阵急切的足音响起,长长的走廊尽头,宋荔晚赶来时,等在门口的护士连忙迎了上来,语速极快地告知她说:“你是病人家属吗?他遭遇车祸,现在大出血,情况十分危险。”

“我是病人家属。”到了这种时候,宋荔晚反倒冷静下来,同样很快地回答说,“我是他的姐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弟弟是rh阴性血,也就是熊猫血,现在医院血库存量不够,你和他的血型相匹配吗?”

宋荔晚一愣:“我……我们不是亲生姐弟。”

护士也愣住了,旋即又问:“那他的父母呢?”

“他是孤儿。”

走廊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了,温度太低,冻得人几乎颤抖,护士口罩下的脸色难看起来,只来得及留下一句:“临时抽调可能来不及了。”

便转身就往另一边飞快地跑去。

宋荔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当她知道,阿朝出了车祸被送来医院时,满脑子回荡的,只有一句话。

原来他真的,说到做到。

他的宽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一切敢于忤逆他的行为,都将受到最苛刻的惩处。

她是意外,是他可以宽恕的罪人,所以一切的责难,都落在了她最亲近之人的身上。

宋荔晚站在那里,几乎摇摇欲坠。

怎么会是阿朝?

她知道阿朝是熊猫血,所以从小到大,都很注意保护他,生怕他会受伤失血。

可偏偏,那无情的阴云,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