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上班时手机震了十几分钟,他调成静音模式,下班后看,短信爆了999条,他又不能换电话卡,因为换了他们可能就会去骚扰家里人或者亲戚。

这一天,平常带杨白的经理不在,换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人代班。正巧这日会所里来了几个大人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总归也不关他的事,因为那间大包厢里只指定了几个少爷公主进去。

杨白从隔壁的包厢里出来,他陪着打了几把台球,中间喝了几口罚酒,趁着换人上场的空隙,去厕所洗脸透口气。

正洗着手,一股酒气先散了进来,接着是一个男人。杨白在镜子里与他对视了一眼,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估计是哪个房间的客户。杨白和他招呼了一声:“先生好。”

有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杨白抬手抹了一下,侧过身就要出去,那男人却把他拦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将杨白扯到身前,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

杨白不敢大力推他,能在这一层的都不是普通客户,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放上去试图解开那只手。

那个人上下扫了他一眼:“在房里没见到你啊。”

男人的手往下移,攥住他的手腕轻轻摩挲,这个动作让杨白浑身的毛都炸了。

几个穿着清凉的公主少爷分散在包厢内,各自挽着男人的手。包厢内灯光昏暗暧昧,散发着浓厚的甜香。

戚怀英身边没有人陪着,他不喜欢这些事是众所周知的,只是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喜欢往夜总会跑,他也只好陪着,自己坐一边喝酒。

正事都在饭局上聊过,现在只是娱乐消遣的时间,戚怀英听着那些男男女女的调情声,推开门走到走廊上。刚走出门,便听到走廊尽头的争执声,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且正在朝他的方向而来,他扭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杨白。

“操,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暴怒的男声响起,胡连的身影在杨白身后出现,他捂着脸,看见戚怀英站在走廊中间,怒吼道:“怀英,给我拦住他!”

戚怀英不动声色,胡连喝多了,显然情绪已经不在他的控内。前边的杨白很狼狈,衬衫扣子掉了几颗,露出一点皮肤,发型也乱了,几缕碎发从刘海里散出来,湿湿地黏在额头上,他的睫毛也沾着水珠,看起来仿若透明,只是嘴唇上有道很明显的口子。

一个衣衫不整、嘴上流血的男模和一个暴怒的老男人,故事的头尾已经很清晰了。杨白在他几步前停下,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冷静,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发现他握成拳的手在发抖。

他回过头去看胡连,又警惕地看向戚怀英,显然是提防戚怀英和胡连是一伙的。

“胡连,你喝多了。”戚怀英淡淡地开口。

杨白见他没有要动手抓他的意思,靠在墙上拉了一下衣服,仍然一脸警惕,像一个炸毛的猫。

“操,一个卖屁股的也敢在我面前装纯——”胡连整张脸憋得通红,手指愤怒地指着杨白,杨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代班的经理听到了动静急急赶来做和事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白做错了,道个歉就得了!”

“对不起,”杨白心里再生气也只能深呼吸几口忍下去,“胡总。”

胡连双眼红得吓人,眼睛怒张着:“这个贱人,贱人……”

“别气了胡总,让他给你道个歉,他刚来的不懂事,小白你进去陪胡总喝几杯,就当这件事过了,以后别那么不机灵。”

胡连喘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行啊,进来喝几杯,我就当这件事过了。”

杨白紧紧贴在墙上,手指蜷缩起来,经理回头瞪了他一眼,拉开了房门催促:“发呆干吗,快进来啊!”

进门的时候,经理在他耳边耳语:“等会进去你就先喝三杯,别得罪他们,你在这里能保护你,你出了门我们就保不住了,别犯傻知道不?”

杨白点点头,幅度轻得几乎看不见。他走进昏暗的包厢,戚怀英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他,杨白从他身前经过,走到桌边先自觉闷了三杯。包厢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喝。

喝完了,几个少爷公主缓和气氛鼓了几下掌,笑嘻嘻道:“好爽快,胡总这下消气了没?”

胡连在沙发上坐着,双腿大大岔开,“给我上一瓶最贵的酒。”

酒很快送了上来,胡连扬扬下巴:“把这一瓶都吹了。”

杨白来之前在隔壁就喝了不少酒,他已经有点晕了,看着眼前这一瓶,他心里冒出一个模糊的想法:他会不会酒精中毒死掉了。

胡连见他没有动作,自己开了瓶,抓起酒瓶往他嘴里塞。杨白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反而激怒了胡连,他伸出手扳着杨白的下巴,酒瓶子直接往他牙上磕,发出一声响,没灌进去的酒顺着下巴流到白衬衫上,杨白被迫张开嘴喝了一大口酒进去,呛得咳了好几声。

“喝啊,他妈的给我喝。”胡连抓起杨白的头发还要继续灌,杨白仍然在想,假如他死在这里,等警察通知他的家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