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在她耳边轻笑:「你当我是什么急色之徒么?你心有不愿,我自是不会强迫。而且……昨日你那般逞强,现在身体应该还不舒服吧。」他这话说得沈璃脸颊一红,想到昨日那些细节,沈璃只觉脸都要烧起来了,行止的唇齿落在她颈边,咬下去之前,他道,「身体的欢愉是其次,我想要的,是让你满足。」

明知不应该的,可在行止的唇触碰皮肤的那一瞬,沈璃心里仍旧是起了异样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喜欢他,身体就有多渴望他。

治疗完毕,当帮助沈璃疏通经络的法力回到行止口中时,沈璃只觉浑身霎时被抽干了力气,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睡过去之前,沈璃挣扎道:「我该……回魔界……」

行止抱住她瘫软下来的身体,静静立了一会儿,然后才将她放到石床上,为她穿好了衣服,他摸了摸沈璃的脑袋:「我知道你会生气,但如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回魔界了。」

沈璃再醒来的时候,只觉身边皆是和风祥云,她揉了揉眼,视觉在。耳边有风声划过,听觉在。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触觉在。鼻尖身边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嗅觉在。她一舔自己的掌心,出过一点薄汗,微有些咸味,味觉也在!

「行止。」她微有些亢奋喊了一声,身边的人轻声应了,她畅快一笑:「五感总算是全部恢復了!」

行止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微微眯起了眼,又听沈璃道:「余下时间只待静心打坐,不日便可恢復法力,适时我必当替魔界与自己,讨回苻生那笔账!」她话音一落,行止唇边的弧度微敛,他道:「我替你讨回可好?」

沈璃一愣,肃容摇头:「他设计害了魔界,又折磨于我,这笔仇我要亲手来报。」

行止争辩道:「他意在墟天渊,乃是我留下的祸端,自是当由我去料理。」

沈璃奇怪:「这并不衝突啊,我们对付的是同一个敌人,我要自己报仇并非是不让别人帮忙,你若想去,咱们联手便是。」

行止默了一瞬:「我是说,只有我去。」

沈璃这才觉得不对,眉头一皱,问道:「这是哪儿?」

「快到南天门了。」

沈璃皱眉:「你带我来天界作甚!我不是说回魔界么?」说着她挣扎着要离开行止的怀抱,却倏尔觉得浑身一僵,霎时动弹不得。她大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天外天有自成的结界,外人皆不得入,里面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在那里等着,待我料理完所有事情,自会放你出来。」

沈璃声色微厉:「你要软禁我?」

行止看了她一眼:「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便是软禁你。」

「荒谬!」沈璃喝斥,「你当真疯了不成!」

行止不再说话,待入了南天门,守门侍卫见了他,正欲跪下行礼,但见他怀中抱着的人,一时竟看得呆住,两名侍卫忙上前拦道:「神君!神君!这是……碧苍王?」

沈璃正在气头上,喝道:「自是本王,还不让你们神君清醒清醒将本王放下!」可话音未落,她只觉喉头一紧,行止竟是连嘴也不让她张了啊!

真是好极了!

一名侍卫像看呆了一般呢喃自语:「竟还真给找到了……」

另外一名狠瞪了他一眼,他会意,立马转身往天君住处跑去。另一名侍卫则拖住行止道:「神君,神君,这可是要回天外天?」

行止不理他,迈步便走,侍卫忙唤道:「神君留步啊!前些日子因你在下界……呃……在东海处行事……稍激,天外天有所鬆动,神君此时回去怕是不好……」

天外天鬆动?

天外天鬆动必定是因为这唯一的神遭到了天道制裁……沈璃怔愕的盯着行止,这傢伙到底在东海那里做了些什么!原来他之前身上带伤,竟是天道力量的反噬么……

行止前行的脚步一顿:「可有伤人?」

「只是零星落了点石瓦下来,在天界并未伤人,只是天外天石瓦甚重,将九重天砸出了一些小漏洞,落到下界,幸而只砸入深山之中,并未伤及下界黎民。」

便是几块瓦石就如此让人心惊胆颤……

沈璃暗自咬牙,面对这样的现实,如果她还耽于自我感情,那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嗯,事后我自会找帝君商量,你自去守着天门吧。」行止淡淡落下这话转身欲走,那侍卫还要开口阻拦,便听见天边传来一声高喝。

「神君留步!神君留步啊!」天帝竟未乘御撵,独自承云来了南天门,他下了云,看见行止正抱着沈璃,重重的嘆了一声气:「神君啊!你这是!你这是……何必!」

行止静默,在天帝身后,天界数百名文武官将踏云而来,一时在南天门前挤满了,大家皆是看看沈璃又看看行止,再互相望几眼,每人面上皆在嘆息,心里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子,将沈璃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他们的神情沈璃怎会看不懂,易地而处,她只怕也得在心里唾弃这两人一道吧,儿女私情焉能与大道苍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