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市jg局的局长办公室外,罗曼怡几次敲门都无人应答,可是从大门下的小缝隙里却传出了阵阵烟雾以及几声轻微的叹息,分明是胡颂平一个人躲在里面不敢见她。

罗曼怡忍不住大声在门口叫了起来

“胡局,你明明知道这个案子是冤案还故意装聋作哑地一声不吭,难道你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么?你不记得刚入jg队时的庄严宣誓么?你忘了头顶上那颗象征正义的国徽么……”

平时里就嗓音响亮的罗曼怡此刻更是不顾一切地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震得周围办公室的玻璃都跟着震颤了起来,喊着喊着她的嗓子哑了,哽咽着像是要哭了起来。

局长办公室的大门终于开了,满身烟味的胡颂平装着一身笔挺的黑sèjg服站在门口,大盖帽上的国徽端正庄严,那张方方正正脸上的棱角分明、表情威严,祖国卫士、人民公仆的风采显露无疑。、

胡颂平一把将门外那个几乎哭成泪人的罗曼怡给拉进了办公室,然后伸头看看四下无人,就重重地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一边扶着罗曼怡坐下,一边从柜子里的茶叶筒里拈了把茶叶就要往桌子上的一次xg杯子里倒。

“你先喝点水。堂堂刑jg大队的大队长,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胡局,王一凡的案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为什么这次接他案子的是那个张志然,你明知道他是王一凡的死对头,这次一凡落在了他的手里那还不直接被整死啊?”

胡颂平听了罗曼怡那连珠炮似的追问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地在杯子里倒上开水,轻轻地问了一句:“这件事情你父亲没有和你说么?王一凡的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蓄意伤人案了,市里已经将这个案子升级成了带有黑社会xg质的大案!”

罗曼怡一听就急得站了起来反驳道:“王一凡要是黑社会分子的话,恐怕我们江东市就没有好人了!这件事情我和父亲也说了,可他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难道说你们官当大了,都只学会这些明哲保身的道理么。你们的职责和正义感到哪里去了?”

胡颂平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义正言辞、一心只想着蘀王一凡出头的女jg,嘴巴张开了90度。

要知道这个丫头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从小在家里就是一副不爱红装爱武装样子,罗副市长一直舀她当男孩来养的,加上又是出身于官宦世家,更是将这个丫头惯出了一副眼高于顶、敢作敢为的男子气概。

这王一凡也不知是施了什么魔法,竟然将这个辣手神探霸王花都给整了个服服帖帖,不惜以和父亲吵嘴也要全力保他,这个家伙真不简单啊。

罗曼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捧着那杯热滚滚的茶一言不发。

胡颂平摸了摸口袋,今天刚买的两包烟已经被他抽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他的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刚刚坐上了市局局长的位子,还没有完全适应领导工作,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为这件案子的复杂背景而搞得首鼠两端。

罗曼怡见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也自明白了三分,她重新站起身来对眼前的胡颂平说:“好好,你们不管我去管,我先去把那个周部长抓来问个究竟再说,我相信王一凡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动手打他。”

“胡闹!”胡颂平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只见桌上的烟灰、卷宗和几只笔都被这重重的一下震得飞起。

“这件案子不能草率行事,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被政法委张书记排除在了专案组成员之外,再这么贸贸然插手进去,不但救不了王一凡,可能还会连累到你父亲和其他一些领导,这个责任你负得起么?”

听了胡颂平的话,罗曼怡完全愣在了那里,一心只顾着办案抓贼的自己哪懂得官场政治上的这些弯弯道道啊。

她坐了下来,听了胡颂平之后那番语重心长的详细介绍后,才意识到这个案子绝对不像自己起初设想的那么简单。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胡局?”罗曼怡急忙问道。

胡颂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对着罗曼怡一字一句地说:“别担心,他们要想生生造个窦娥冤出来,还要看看我给不给他们放六月雪的机会。这群家伙实在太小看我了。你过来听我细说……”

经历过几起几落的胡大局长又岂是个只会唯唯诺诺执行命令、拍拍马屁的昏官呢?在他的策划下,一个jg妙无比的破案计划已经正式展开了……

江东市红十字会办事处就坐落在江东市zhèng fu大楼外不远处,这是一个用钢筋水泥随意搭建起来的老式三层小楼,锈迹斑斑的大门摇摇yu坠,大门的里面更是满目萧条,和旁边那个气势磅礴、大气天成的zhèng fu大楼相比起来,简直是寒碜得不能再寒碜了。

早上八点钟,市红十字会会长的任求其就骑着一辆破旧的红sè艾玛电动车出现在了门外。

只见他晃晃悠悠地双手扶着车把,肥嘟嘟的身上穿着一套乡镇企业家才会去买古旧粗布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