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让人心惊。

徐静拼命做了好一会儿心肺复苏,见这孩子都毫无动静,心已是彻底凉了。

最后,她收回手,轻轻拉上了孩子的衣服,暗叹一口气道:“这孩子,已是救不回来了……”

“东……东子!我的东子啊!”

一旁已是披上了一条毛毯的严四突然扑了过来,痛哭流涕道:“你……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可是有人害了你!姜大!可是你害了我的儿!”

说着,他突然猛地抬头,瞪向了不远处正被一群大男人团团围着的姜大。

姜大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平静异常,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我。”

他似乎很少开口说话,只是这么三个字,就说得异常磕巴。

严四却显然不买他的账,激动道:“那……那你怎会刚好站在河边!而且东子落水的地方更靠近河对岸!那时候河对岸只有你一个人!我的东子绝不是那种会随意轻生的孩子!定是你!”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听到落水声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你站在河边了,也不怪严四怀疑你!”

“谁知道我们过来前,你都做了什么!”

“我瞅着东子这孩子也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轻生的!孩子如今已是没了,若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们怎么也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见一众人越说越激动,姜大的眼神也越发沉厉,一字一字道:“我没有,我也是听到落水声,过来看看。”

别说徐静了,便连白杨村的人,也是头一回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只是村民们不买账,他越是反常,就越是认为他就是凶犯。

有几个村民甚至高声嚷嚷,“快!把他押送到府衙去!”

姜大闻言,一双黑眸中突然凶光乍现,脸颊肌肉在瞬间紧绷了起来,一直暗暗观察着他的徐静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道:“如今城门已是关了,要想去府衙击鼓鸣冤,也得等到早上。

而且,我也认为,这位姜郎君不是凶犯。”

一众村民一怔,眉头已是深深皱起,不满道:“徐娘子,你怎么知道,姜郎君不是凶犯,敢情你还会查案不成!”

“就是,何况你终归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我们村里的事务,你一个外人无权插手!”

这样的村子越是团结,便越是排外。

这也是他们执意认为姜大是害死了小东子的凶犯的原因,因为在他们心里,姜大也是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充满了威胁的外人。

徐静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不远处,一个平静微沉的女子嗓音突然响起,“徐娘子没有资格插手村里的事务,我总有资格了罢。”

众人猛地转头,一脸讶异地看着慢慢走了过来的严慈,纷纷尊敬地唤了一声,“严仙医!”

严慈似有若无地看了不远处的姜大一眼,走到了小东子的尸体旁,半蹲下身子低声道:“要想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仅凭着一腔怒气可不行。若他是被人害死的,得找出真正害死他的人,他才会真正安息。

徐娘子,方才你说,你认为姜大不是凶犯,我想听听你这么说的原因。”

她虽然没有正面提及过姜大,但徐静哪里看不出来,她在为姜大说话。

她显然也认为,姜大不是真正的凶犯。

严慈跟这个姜大,到底是什么关系?

徐静静默片刻,道:“因为,小东子的真正死因,并不是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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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溺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徐静,一些村民忍不住道:“小东子明明是从水里捞起来后没气的,不是溺水的话,他是怎么死的!”

徐静指向小东子的尸体,沉声道:“大家仔细看看,小东子露出来的肢体有明显的呈紫红色和青紫色的肿胀,这是冻伤的痕迹,且皮肤呈鸡皮状,和小东子有衣服遮盖的地方有明显的界限。小东子全身的皮肤更是呈现淡淡的粉红色,嘴唇诡异地微微翘起,看起来似笑非笑。”

众人这才发现,小东子的嘴角似翘非翘的,看着甚是渗人。

方才他们急着救人,都没有仔细看过小东子的模样!

立刻有见多识广的村民大声道:“这……这不是人被冻死时才会有的模样嘛!”

严慈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她自是见过被冻死的人,但她是大夫,研究的一向是活人,是以从没有仔细留意过被冻死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她不禁眸色微深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她明明说自己是大夫,可为何会知道这些仵作才会知道的事情?

换做其他人,徐静大可以用自己是大夫,所以对死人也有一定的研究这个理由糊弄过去,但这个理由,可糊弄不了真正的大夫。

徐静自然察觉到了严慈怀疑的视线,干脆大大方方道:“我先前协助官府查过案,所以对尸体有一定的了解。”

协助官府查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