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吓得几乎是全程跑回家的,自那之后再去送饭,她都会拉上她嫂嫂或两个侄子中的一个。”

叶安乔微愣,眼眶更红了,“玉娘没与我说过这件事,她向来心性坚强,很少在别人面前诉苦,那回定是害怕狠了,才跟你说了这件事……”

一旁的苏秋月忽地讥讽一笑道:“什么心性坚强,我看啊就是个不安分的狐媚子!她这回遇到这种事也是活该!若不是她,我家二郎也不会在这般紧要的关头被打扰……”

“娘!闭嘴!”

一直一脸颓废七魂仿佛没了六魄的黄青川突然红肿着一双眼瞪向自家母亲,崩溃地大喊道:“我向来敬爱您,平日里您老说玉娘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便算了,如今……如今玉娘已是没了,您就不能多念念玉娘平日里的好?”

苏秋月被自己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了,脸显然有些挂不住,只是实在不想再刺激自己儿子,最后只恨恨地道了句:“你迟早要被那女人害惨了!”

便闭口不再说了。

院子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陈虎不禁低声喃喃道:“这卓娘子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卓娘子能安安稳稳地活了这么多年,竟都仿佛奇迹一般。”

徐静隐约听到了他的话,不禁看了他一眼。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在这世道,若一个女子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却有着太过招摇的美貌,注定是要活得艰难一些的。

就像最开始流落到虎头村的原主一般。

不过,现在虽然知道了有王麻子和陈矮子这两个人的存在,但若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可能与卓玉婷的案子有关,也只是听来添堵罢了。

邓有为立刻吩咐陈虎,让他转告正在外头搜查的众衙役,重点问问那两个人那天的行踪。

只是,也不能太露骨,若他们真的是凶犯,知晓县衙的人已是怀疑他们了,只怕会打草惊蛇。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太阳都已是下了一半的山了,才有差役跑了回来,朝邓有为和萧逸行了个礼,走近他们低声道:“属下们已是询问过所有目前还在村子里的人,所有人都说,那天下午没有见过卓娘子。

他们还说,卓娘子失踪后,卓娘子的父兄满村子寻找卓娘子,若有人在那天见过卓娘子,早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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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搜寻结果可以说十分不尽如人意。

邓有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便连萧逸也不由得蹙了蹙眉。

一旁的陈虎连忙问:“那王麻子和陈矮子呢?可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蹊跷?”

那差役道:“王麻子大名王大吉,今年三十有二,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痊愈后就满脸长满了麻子,周围的人都十分嫌弃他。

陈矮子大名陈荀川,今年三十有六,自小就长得矮,就算成年后也比普通女子要矮上一截。

属下们在问询途中,会有意无意地问起其他人对于他们的印象,他们的说法和叶娘子他们的说法差不多,说他们两个都性情古怪孤僻,村子里的女子见到他们都会绕路走。

只是,那天下午,村里的人都说没见到他们有往山林那边走,属下们问到他们两个时,王大吉说那天下午他在家里躲懒睡觉,王大吉家里只剩了个老母亲,他老母亲十分勤快,每天天没亮就去田里劳作,因此也不知道王大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但据王大吉的邻居说的,王大吉为人好逸恶劳,躲起来偷懒是常有的事。

陈荀川则说,他那天上午去山上砍了些柴,下午拉去县上卖给了县里一直跟他有合作的酒家,属下立刻派了人去那个酒家找人证实,那个酒家说陈荀川那天下午确实来了,但他是差不多申时正(下午四点)的时候才见到他的。”

小溪村离县城不远,坐马车或者驴车,两刻钟左右就能到。

而卓玉婷是午时刚过没多久的时候遇害的,如果凶犯是陈荀川,他完全可以把人杀了后,再把柴拉到县上去卖。

这说明,这两个人在卓玉婷遇害的时候,都没有十分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只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这个案子有关。

徐静没有坐在萧逸他们旁边,因此没有听清那差役说的话,但从萧逸他们的脸色便可以得知,查案进展不是很理想。

再这样拖下去,天就要彻底黑下来了。

徐静沉吟片刻,朝陈虎使了个眼色,陈虎立刻走到了她身旁,听徐静说了几句话后,脸色有些怪异地看了萧逸和邓有为一眼。

随即,他把徐静推到了院子外,走到萧逸和邓有为身边道:“萧侍郎,邓县令,徐娘子说,她有个法子可以找到凶犯,就是不知道两位可愿意一试。”

原本因为案子情况陷入了瓶颈的邓有为顿时眼神一亮,道:“若、若有法子找到凶犯,哪有、哪有不愿意一试的道理!”

更为了解徐静的萧逸却是静默了片刻。

他知道那女子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如果是寻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