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帐过。

即便人cha0汹涌,段一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送了午餐过来。

「小——谨——」他站在收银台不远处,用嘴型叫着我。他举起了手,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敲几下他的腕表,又用嘴型说道:「休、息、啦。」

我冲他颔首,将手中的最後一个客人结完帐就交班。

段一是个让我至今都还是很匪夷所思的男人,我最不明白的是他每天都来给我送午餐、每天都接我下班,下班後又回我家给我们母子做饭。他是没工作吗?可他天天穿着不重复的看上去很昂贵的西装,难不成是总裁?

「小谨,吃——」我一开门就看见段一坐在我的位置上拿出餐盒,我打断了他的话,脱口而出问道:「我这是被包养了吗?」

在场的姐姐们像非洲草原上的狐獴受到惊吓一样瞪大了双眼抬起了头,我一脸真诚的看向段一,我也不明白我为什麽突然说出心里话,很丢脸,所以我要装的天真无邪一点。

段一愣在那儿,突然,整个休息室充满了大家的笑声。

「这是什麽温柔人妻总裁攻跟小白兔受的情节啊哈哈!」姐姐们笑的很激动,有种说不上来的猥琐,我突然後脑杓一冷,猛然想起了她们的深论会。

段一无奈的笑着,他像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过去。

「吃饭吧傻小子。」段一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头。

他礼貌的询问一旁的姐姐借到了一张椅子後在我身边坐下,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传讯息给谁,反正看上去很忙碌。他每天都会这样,边陪我吃饭边处理事情,也难怪店里的腐nv只增不减了。

但段一是我父亲的ai人,我是个直男,所以不存在任何可能,姐姐们也只能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补了。

我趁低头喝汤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段一,他确实俊美,已经三十九岁快四十的人了,依然长得像三十出头的男人一样。他皮肤很白,据说母亲是俄罗斯人所以他的五官也很立t,双眼深遂,父亲很喜欢他的眼睛。他身高有足足一米九,父亲倒矮了他半颗头。

「专心吃饭。」段一微微侧首,与我对上了视线。

我在他的瞳孔中,看见了一张苍白的面孔。

「小谨。」当我回过神来,我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段一忧心地看着我。

有个姐姐端了杯热茶过来给我,说店长让我下午先休息等着接晚上的班,我点了点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段一。

我知道我在某些回忆起父亲的时刻,是无法与段一对视的。

可我的印象中,那应该会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像是有东西在身上乱窜,而非现在这样直接断片。我依然不记得我怎麽了,每每段一都会耐心的复述着一样的话,可我依然记不起来,我只知道他应该是有对我说过什麽,但我貌似遗忘了。

「我以为我看到了父亲!」我抓皱了段一的西装,试图告诉他我有多激动。

「可那是你。」段一又开始不断的在安抚我。

事实上,段一眼中的苍白面孔,是那个像极了父亲坠落前的模样的我。

因为段一的照顾,我身上的伤口好了快一大半,当然有些已经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伤疤,虽然难看,但却和我苍白的肌肤一点儿也不违和。

春节连假结束後,在开学前段一又带我去了一趟医院做检查,他要确保我最後的半学期可以安然无恙的毕业。

说实话,课也没几堂了,实习也在上个学期结束了,基本上不用去学校的我根本不用太担心。可是段一担忧的不得了,看来我应该是在学校发生过什麽。

又见到了那个白大褂,他这次依然用很轻挑的眼神看着我,彷佛在观赏有趣的猎物。我皱着眉,一脸不悦的回盯着他。

「又见面了小谨。」白大褂很自来熟的搭上了我的肩,笑眯眯的学段一叫我小谨。

这让我很不爽。

「松手。」我拨开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往段一那里又凑近了一些。

这个男人是gay,太明显了。虽然我是个直男,钢铁直的那种,但我却莫名其妙的很容易引起gay的兴趣。

我讨厌同x恋的,曾经。

「所以你以前很排斥同x恋?嗯?」白大褂漫不经心的在敲着键盘,时不时的瞥我几眼。

「对。」我下意识又想去握住手腕,但是被坐在一旁的段一抓住了。

白大褂正好也瞥到了这一幕,一瞬间我想起了印象中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全白的病房里,彷佛空间内的所有动静都在他的计算内,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我畏惧。

「你讨厌过段先生和你的父亲?」白大褂将视线移开,吊儿郎当的去拨弄桌上的绿植。

我抓着我的衣角,没有回答。

在我的记忆中,段一第一次出现在我生命中就是在那个盛夏,父亲说要带我去放风筝,并带我认识了段一。十六年前的那个夏天,段一刚从大学毕业,是父亲的研究助理。我一开始并不清楚这个男人是以什麽样的身分在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