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样头也不回就走了,听到廖尚书的叫喊,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脸,迟疑的片刻后,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开口了,“廖尚书,您若是真不放心的话,不如试试找个人去劝劝陛下……比如说,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

廖尚书眸底猛地一亮,可只一刹那,他便猛地察觉到有些不对,“不对啊,史尚书,我可听说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很是交好,她能愿意去劝陛下?”

别到时候,她不仅不劝陛下狠下心肠早做决断,相反却顺势给太子说一波情……

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史尚书显然也猜到了廖尚书这些心思,他勾着唇角冷冷一笑,他道,“你放心吧,淑妃娘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做,现下这情况,她巴不得与太子和皇后撇清关系了。而且,就算她摸出陛下的心思想不开顺势给太子求情一波……呵,依陛下的心思,只怕会更加忌惮太子,说不准,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了!”

果然,听了史尚书这番分晰,廖尚书眸子一亮,他忙道,“妙啊!史尚书,要不说你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行,我一会回去便让我夫人去拜见淑妃娘娘。”

听了廖尚书这话,史斌笑着点了点头,他道,“嗯!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等淑妃娘娘的好消息吧!我相信,淑妃娘娘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说罢,三人会心一笑。

淑妃来陈情

当夜,淑妃便趁着夜色领着宫女去了正宣帝的寝宫。

这是正宣帝受伤后她第二次露面。

毕竟,事发后,正宣帝的寝宫便戒严了,轻易连齐王、端王都不让进,而后更是传出在正宣帝马鞍上动手脚的人是徐府派来的……

这样一来,她便更不敢往正宣帝跟前靠了。

毕竟,宫里谁不知道她与皇后素来便亲近,这次跟着来秋狩也是皇后特意给她的恩典,为了避嫌,也为了保全自己,这些日子她一直默默的呆在自己的寝宫哪里不去。

好在,贤妃忙着帮齐王筹谋,没空来找她麻烦,否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所以,晌午的时候,廖尚书的夫人来见她的时候她大吃了一惊,不过,在听完她的话后,她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她得去见陛下!

她得快点把自己从这事摘出来,否则,一旦让贤妃抢在前面在陛下面前泼她一盆脏水,那她当真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带着这些心思,淑妃忐忑不安的走到了正宣帝的寝宫前。

没有任何意外,她被寝宫门前的羽林卫给拦了下来,“淑妃娘娘,陛下有旨,任何人无诏不得靠进寝宫,您请回去吧!”

淑妃柔柔一笑,她转身忙从宫女手中将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拿了过来,而后,才轻言细语的道,“本宫是特意亲给陛下送鸡汤的,还烦请你进去通报一声。”

那羽林卫犹豫了一会,最后,他朝淑妃揖了揖手,而后才转身快步进了寝宫。

淑妃笑了笑,她将手中的食盒重新交到了宫女手上,不多会,那羽林卫便领着刘公公走了出来。

“老奴见过淑妃娘娘。”刘公公恭敬的朝淑妃行了个礼道。

淑妃浅然一笑,“公公快别多礼了,听说,陛下这几日精神好多了,所以,本宫特意亲手煲了点鸡汤给陛下送来。”

看着淑妃身后宫女手里拎着的那个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刘公公轻笑了一下,他垂首恭敬的道,“娘娘,不是老奴不给您通禀,只是,陛下早就下了旨,所以……”

“那能劳烦刘公公去陛下面前替我通禀一声么,如若,如若通禀之后陛下仍旧不愿意见本宫,那本宫也就死心了……”淑妃眼眶微红的看着刘公公道,见刘公公仍旧一脸为难,于是,她忙又找补了一句道,“刘公公,算本宫求您了。”

“淑妃娘娘快别这么说,老奴福薄,当不起您这句话……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老奴就去替娘娘通禀一声吧!”刘公公恭敬的对淑妃道,说罢,他朝淑妃行了个礼,而后便躬身重新进了寝宫。

等刘公公走后,淑妃才将目光重新移到了刚刚替她传话的羽林卫身上,她嫣然一笑,而后便清脆着嗓音问他道,“本宫问你,贤妃娘娘可来探视过陛下?”

那羽林卫微微一愣神,不过,很快他便垂首如实答道,“回淑妃娘娘的话,贤妃娘娘并未来过。”

“是吗?贤妃娘娘没来吗?”淑妃唇角又是一勾。

“是。”那羽林卫再次肯定的答道。

淑妃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再移开眸子时,她眉角忍不住微微轻扬了一下。

想想也是,因为去荆州的事,太子和端王闹得极为难看,跟着来的那些大人哪个不对齐王失望透顶——连还未成亲的陆二公子都能自请去荆州,身为长辈的齐王和端王却互相推诿谁都不肯去,别说那些大臣失望,就是陛下心里只怕也膈应的很!

所以,这个时候,贤妃怎么敢往陛下面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