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吏部尚书史斌脚下生风,几步便走到了床前,他慌忙朝正宣帝行了个礼,而后便面色慌张的道,“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南边,南边出事了,南边出大事了!”

正宣帝一惊,他慌忙想要起身,可是才一动,周身便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疼得当场便哀嚎了起来。

史斌脸色一白,他忙往后退了两步,眼中不自觉便闪过一丝心虚。

他都忘了,正宣帝才刚刚从马上摔下来,他还受着重伤了……

“王太医,快,快瞧瞧陛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史斌连忙大声喊道,

很快,王太医便赶了过来,他重新又替正宣帝施了一遍针,又喂他喝了一碗药,正宣帝这才渐渐停止了喊叫。

“你刚刚,你刚刚说南边怎么了?”此时,正宣帝已然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可饶是如此,他仍旧强撑着招来史斌询问道。

这回,吏部尚书史斌再也不敢刺激正宣帝了,他朝正宣帝揖了揖,而后才小声道,“回陛下的话,三个月前南边发生了瘟疫,荆州布政司怕此事影响自己的政绩,所以便将事情压了下去,可谁知道,瘟疫却越来越严重,甚至往外蔓延,荆州布政司丧心病狂之下竟然放火烧村,现在,那些流民聚在一起已经打进荆州城了!”

“你说什……嘶……”正宣帝再次疼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您不能激动,您千万不能激动!您的伤很严重,千万千万不能乱动啊!”王太医吓得脸都白了,他也顾不得正宣帝发怒,慌忙上前哀求的对正宣帝道。

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才稍稍缓解了正宣帝的疼痛,这万一……

他还想活着回京城了。

“荆州,荆州布政司是谁……”正宣帝强忍着疼痛,他铁青着脸问史斌道。

看着正宣帝阴冷暴戾的眼神,吏部尚书心虚的垂下了头去,“回陛下的话,荆州布政司是张思成……他,他是徐首辅的弟子。”

史斌其实很不想将徐首辅带进来,可是,荆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这个将张思明放去荆州做布政司的吏部天官难辞其咎,而现在陛下本就因刺杀的事心情暴躁,若他敢有一丝隐瞒的话,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和前途去赌徐首辅的前途!

他没有那么蠢!

欲放火焚城

徐首辅!

好一个徐首辅!

正宣帝咬着牙,他双颊不停颤动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刚刚吏部尚书刚刚说的那些话气的。

“消息是什么时候递来的?京城情形如何?”正宣帝强忍着疼痛沉着声音道。

他既然让太子监国,那么,南边出事的消息必然是先递进了京城,若是太子有能力,能处理,那么消息根本不会递到他这边来,除非……

太子他根本处理不了这事!

想到这里,正宣帝不由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消息是咱们从京城出发第三天就递到了京城,只是,只是那些流民都染了瘟疫,太子虽然让崔帅派兵将荆州城围了起来,可他们占据荆州城闭门不出,崔帅也拿他们没办法!”史斌拧着眉,有些无奈的看着正宣帝道。

再说,那些流民都染了瘟疫,谁敢沾惹他们啊!那不得躲得远远的,虽然崔帅奉了太子的命将荆州城围了起来,可让他攻城,崔帅又不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将士跑进去送死!

除非……

这个念头才在史斌脑中一现,他便立刻摇头将它掐灭了!

“太子除了派崔靖之将荆州城围起来,他还做了什么?”正宣帝沉着脸又开口道。

听了正宣帝这话,吏斌僵硬的抿了抿唇角,“太子,太子……”

正在史斌迟疑着不知如何作答时,屋外却忽地又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我要陛下!陛下!我有要事禀告!”

正宣帝眉心一拧,正要发火,陆湛忽地看着正宣帝出声道,“外祖父,外边是我大伯,他应该是有要事要禀告您。”

看着陆湛,正宣帝一下便想起刚刚两人未说完的话。

难道,陆晏是真的发现什么了吗?

想到这里,正宣帝立刻暼向刘公公道,“去,让他进来!”

“是。”刘公公应了一声,而后便快步退了出去,不多会,他便领着定国公世子走了进来。

“陛下,我刚刚接到崔帅让人递来的密信,荆州城乱了!”定国公世子一进来便立刻将手中的密信捧到正宣帝面前道。

原以为他要说宁安的事,可没想到说的却是荆州,正宣帝虽然有些不悦,不过,事关荆州,又是崔靖之让人递来……

看来,荆州之乱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不过……

“崔靖之怎么会给你递信?”正宣帝沉着脸看着定国公世子道。

“陛下,您忘了,崔帅和微臣都曾在我父亲麾下效命,而且,崔帅先前也递了两封信回京城,只是……陛下,您还是看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