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想,这一纵容便纵他闯出这等祸事来!

“父亲,儿子行事一直很小心,这次……这次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不,说不定是针对您!”杨骁脑子转的极快,瞬息之间便找到了说词,“谢妩,一定是谢妩,她先故意将我引出城外,然后再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引到麦秸巷!那个小贼一定是她安排的,对,就是这样!父亲,这全都是谢妩搞的鬼,父亲,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杨骁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谢妩会那般有恃无恐,原来,她早就谋算好了一切!可是,她是怎么知道他在麦秸巷有栋宅子?

而杨鹤丰在听完杨骁这一长串的话后也沉默了,他抿着唇角,冷冷的看着杨骁,久久都没有出声。

因为,这一切确实是太巧了!

可惟有一点,谢妩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算计他吗?

见杨鹤丰不说话,杨骁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定然是听进去了一些,于是,他忙又道,“父亲,您想想姑母还有表妹,对了,还有上次上元节的事!谢妩可不是一般的闺阁贵女,她心思深着了!”

看着一脸急切的杨骁,杨鹤丰冷笑了一下,他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你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你有什么脸面要我替你做主!”

话虽是这么说,可杨鹤丰到底是信了杨骁话的。

远的不说,就上元节那一次,杨氏找他帮忙布局的事他一清二楚,原本,他还以为杨氏小题大作,对付一个丫头片子还闹这么大阵仗,可没想到……

最后掉进陷阱里的人却变成了媛姐儿!

而杨骁也被杨鹤丰这一番话说得面上一阵难堪,他垂首跪在地上,手指关节被他捏得‘啪啪’作响。

看他这番模样,杨鹤丰不由又冷笑了一下,他道,“行了,起来吧!你有空在这里责罚下人,还不若好好想想这件事该怎么收场!”说完,他便抬脚朝屋里走去。

李府尹那个人面上看着胆小又圆滑,可实由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否则,他也不能在应天府尹这个位置上安稳的坐了这么多年!

杨骁见状,他连忙起身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对杨鹤丰说道,“父亲,你放心,那宅子是用阿四的名字买的,阿四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应天府就算怎么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就是那两个丫鬟……若不然,我晚点派人潜去应天府把她们杀了!”

听了他的话,杨鹤丰疾驰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他怒视着杨骁道,“你当应天府是什么地方?那两个丫鬟已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说是被你凌虐的,你这个时候派人去杀了她们不是不打自招么!你早干什么去了!”

杨骁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他也想早下手,可等他吩咐人下手时已然晚了……

早知道,他便不该将谢妩约去定慧寺!

“父亲,那,那现在怎么办?”虽然害怕,但杨骁还是壮着胆子朝杨鹤丰看了过去。

杨鹤丰冷冷的睨了杨骁一眼,而后他走到桌前坐下,气定神闲的挑眉道,“你不是说宅子是阿四的,既然宅子是阿四的,那凌辱她们的人自然也是阿四!你不过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这话一出,杨骁眸子猛地一亮,“还是父亲有办法,不过,那两个丫鬟要是不认怎么办?”

杨骁心里仍有疑虑。

“不认!”杨鹤丰唇角冷冷一勾,他道,“除非她们不要她们家人的命了!明日开审的时候,让人将她们家人的东西挂在身上!”

“是,父亲,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听了杨鹤丰这话,杨骁彻底放下了心来。

是替你受过

谢妩亲自将陈嘉柔送到了临西街陈家租住的宅子里。

因谢妩先让人递了消息,所以,陈夫人和陈嘉言以及陈嘉木早早便在宅子里等着了,一见到陈嘉柔,陈夫人便冲上来抱着她哭个不停。

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谢妩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正想找机会告辞时,陈嘉言却忽然迎了上来,她一脸诚挚的看着谢妩道,“阿……表妹,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谢妩浅淡的弯了弯唇角,“三表姐客气了,四表姐这次能平安回来实属运气好,不过,下一次么……”

“表妹,我明白,我会劝说我娘的。”陈嘉言听出了谢妩话里的提醒,她忙郑重的向谢妩再次保证道。

谢妩淡笑着看了她一眼,她没有接她这话。

前世她与陈夫人接触不多,可即便如此,她也能从她行事猜出她的为人,只这一次的教训,只怕还不足以让她打消留在京城的念头。

不过,她已经帮过她们一次了,再有下一次……

她们就只能自寻多福了!

“舅母,时辰不早,我便先告辞了。”谢妩干脆将目光投向了还在相拥哭泣的母女二人。

“阿妩。”陈夫人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谢妩,她忙松开陈嘉柔,抬脚走到谢妩面前感激的对她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