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停下半天的动车终于又徐徐启动了,高音喇叭里传来一阵欣喜万分的女声:“经核实,就在一分钟前,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本次列车,造成途中的这次无故停车,不管这个原因大家相不相信,至少我是信了……”

本来如此彪悍的动车故障完全无需解释,但考虑到最近网络暴民的ri益兴起,动车的播报员还是破例安慰了大家一下。

在这番万分合理的官方解释下,列车里的所有乘客也都慢慢找回了活着感觉,他们收拾好被挤得皱巴巴的衣服帽子,拎着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大包小包,从地下那一堆一模一样的iphone4里随手捡起一个放到口袋里,周围的一切又都恢复到了繁荣稳定的大环境下了。

包厢里的卓文君坐在两大领导之间局促不安,一双白生生的小手在桌子底下玩得都要盘起了麻花。

而那一老一少则还是正襟危坐在桌旁一问一答着,转眼这辆浴火重生后的动车组就驶入了省城的站台。

两个jg卫员当先一步提着行李走到了包厢门口,他们一左一右地护着赵卫国走下了动车,早有几个一脸谄媚的火车站工作人员等在那里,不由分说地将他们领进了旁边的出站通道。

卓文君提着两个笨重的大行李箱走出了包厢,一副举步维艰的样子混入了人cháo汹涌的出站大军中,在她身后只舀着个小公文包的王一凡看在眼里,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继续扮演了搬运行李的免费义工角sè。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拎得动的。”卓文君一边客套地对王一凡说着些言不由衷的话,一边暗自将右手的那个拉杆箱轻轻地松了开来。

“别逞强了,一会出去人更多,到时候行李丢了你都没处找。”王一凡可不顾她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拎起那个红sè拉杆箱就迈开大步向前开路,大大的拉杆箱在他的手中就像是轻飘飘得没一点重量,这可让身旁的卓文君又是堆满了一脸的崇拜表情。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出趟差居然还带这么多东西”王一凡嘴里嘀咕着。

“呵呵,都是些衣服之类的东西,这次也不知道要待几天,多带点换洗衣服也是好的。”

正说着,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站外,周围一群黑车司机就像闻到了腥气的苍蝇一样全部涌了过来。

“打车么?去哪儿?”

“现在这个点你是打不着车的,坐我车,就停在外面。”

王一凡和卓文君像是潜入敌后的武工队员一样低头速行,不敢搭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很快他们就冲出了这些黑车司机的嘴炮攻击范围,来到正规的出租车等候区。

可即便是熬到了这里,留给二人的还是只有无边的失望。

那些穿着制服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早就溜去吃午饭去了,偌大个出租车等候区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辆车。

一听这俩人要去的目的地都是在市内,出租司机立刻就牛气地伸回了脑袋,一脚油门带着两个要去三县一郊的男人溜之大吉。

“哎呀,这下可怎么好?下午两点半我还有个会要开呢。”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块斯沃琪小手表上的时针分针,卓文君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上更是焦急无比。

王一凡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直接拎着箱子就往来时的出站口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卓文君赶紧也拎着箱子跟了上去。

“很简单,回去找刚才那几个黑车司机给我们放放血。”王一凡边走边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苦歪歪造型。

好说歹说,他们才从那群黑车司机中找出个一脸忠厚的国字脸司机,以三十块一个人的价钱上了车。

坐在那辆用奇瑞qq改装而成的黑车后排座上,卓文君那张紧张兮兮的脸才终于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再苦再累也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受委屈,我看你们二位到现在怕是连饭都没吃?来一趟省城也不容易,现在正赶上这里吃海鲜的最好时候,你们看要不要先去吃个饭?”那国字脸师傅一边cāo着方向盘,一边不遗余力地向这二位外地客人表现起省城人员的热情好客来。

“不了,我们还有事。”王一凡只一张嘴,就直接让他那后续一系列的宰客计划胎死腹中。

“真t黑头,又带了两只没有油水的小崽子。”那黑车司机一见jg心谋划后的宰客y谋败露,开始时的殷勤外表立刻就板成一副黑黑的张飞像。

qq车停在了市中心一处汉庭连锁快捷酒店外,卓文君拎着行李下了车,从肩膀上挎着的小包翻了起来。

她找了半天才掏出一张百元红钞,那司机一脸不快地推推手说:“我今天这才第一单生意,没钱找。你再仔细找找看。”

“我这里都找过了,除了一张十块和几个硬币外多一分都没了,要不你就收个十块就行了。反正我看你总共也没开到十分钟。”见了黑车司机那一副黑脸,卓文君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好了,她的车钱我一起给了。你赶紧带我去第一人民医院。”王一凡不耐烦地对那个一脸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