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恩一听之下就脸sè大变。

上次在城中村外发生的那场大火拼他早有耳闻,就连叱咤江东几十年的江湖名宿谭四,都被这个王一凡给打得落花流水,据说最后就连军分区的武jg部队都出动了,看起來这个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啊。

想到这里裴世恩的心有点虚。

之前搞出的那个假冒拆迁队就是他背后一手策划。

原本期望加快拆迁速度推进项目建设,好缓解一下那早已绷紧到极限的资金链。

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激怒了这只下了山的猛虎。

电话里的保安部长还在焦急地询问,裴世恩刚要回答,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王一凡神威凛凛地大步走了进來,背后的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被打倒在地的保安。

他一眼就瞧见了裴世恩身旁的老熟人钱行长,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裴世恩的手一抖,话筒哐啷一声掉到了桌子上。他强作镇静地指着王一凡问:“你这是要來干什么?”

王一凡一脸轻松地探手入怀,取出包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抽了两口后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别害怕,我是來讨债的。”

钱行长稍微松了口气,但一旁的裴世恩却额头见汗了。

讨债?讨什么债,血债?

他越想越觉得胆颤心惊,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了起來。

王一凡却转过头喊了一句:“老箫,你可以出來了。”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走过來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商人。

虽然他脸上的淡淡伤痕依然挥之不去,但裴世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正是箫云夫。

箫云夫一脸冰霜地走到裴世恩身旁,强忍怒火沉声说:“老裴,我们又见面了。”

裴世恩这才明白王一凡口中的讨债原來是这个事。

他重新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大老板的派头:“老箫,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箫云夫鼻子里哼了一声,沒好气地回答:“好好说?你别舀这些话來搪塞我了,从我这里拆走的三个亿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个准话!”

一旁的钱行长暗自开始庆幸起來。

幸亏今天专程上门考察,要不然这笔贷款就给自己扔进了无底洞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这个外表风风光光的裴世恩居然也是个空架子。

如果这笔贷款再烂了,钱行长这个分行行长的宝座恐怕也要坐到头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开始有些感激这个曾经狠狠讹过他一笔的王一凡了。

裴世恩也暗暗在心里骂起了娘。

这个箫云夫简直是太可恶了!虽说自己借了他三个亿沒有还,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來拆自己的台。

现在三个亿的欠款事小,十个亿的贷款事大啊!沒有这笔救命钱周转,巨基地产这个庞然大物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地。

裴世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指斥了起來:“老箫啊!我们一起合作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连这点信任都沒有了么?三个亿就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给破坏了,这值得吗?”

箫云夫苦笑了一声:“老裴啊,不是我为人不仗义。可是你要给我一个准话啊。我那个纺织厂你又不是不知道,标标准准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全靠现金流存活了。你这一下直接就卡死了我的脖子,现在几千号工人都张着嘴等我发工资吃饭了,算我求你了好么?”

说完,他差点就给裴世恩跪下了,亏得王一凡上前一把就将他扶住了。

一旁的钱行长冷眼旁观,嘴里冷哼连连。

这副尴尬的场景让裴世恩也乱了分寸。

门外的保安部部长带着三、四个保安冲了进來,他举着手里的jg棍sè厉内茬地喊:“裴总,要不要报jg?”

王一凡若无其事地回过头來,那张杀气腾腾的脸看得那几个小保安腿肚子直抖。

他一脸挪揄地说:“报jg?顺便帮我也报一个呗,就说这里有个老赖欠钱不还,看看到时候是谁下不來台。对了,最好再给电视台、报社、杂志社也打一个,让他们看看这位实力雄厚的温州大老板到底是一副什么嘴脸。”

他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得裴世恩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一旁的钱行长也弯腰从沙发上舀起了公文包,对裴世恩说:“对不起,裴总。我看你还是处理好眼前的再说。至于那个贷款的事,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谈。”

说完他就夹着包走向门外,王一凡和箫云夫给他让开了条道。

“钱行长,请等等。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裴世恩忙招手挽留。

他重新舀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财务总监陆有财的电话:“老陆啊,麻烦你过來一下,我这里有笔款项要结清。”

他挂断了电话,从容不迫地笑着回答:“不就是三个亿么?我马上就可以还你。只不过老箫啊,想不到我们相交多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