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猎枪。

王小虎咆哮道:“聂十四郎,你在想什么呢?你明明可以干掉他们,你为什么不动手啊?”

聂十四郎把双管猎枪扔到一边,说:“太子爷,你已经赢了,就给他们留条活路吧。”

“不行,你赶紧追出去,把那对狗男女宰掉!”王小虎厉声喝斥道。

聂十四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

“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王小虎呆住了。

聂十四郎甩开王小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分隔符

唐豆豆抱着江雅诗出了教堂,便一刻不停地朝医院赶去,中途唐豆豆曾尝试拦车,却没有一辆车愿意停。

唐豆豆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医护人员却拒绝救治,因为他身上没带钱。

唐豆豆垂头丧气、欲哭无泪,内心绝望到了极点。

江雅诗对唐豆豆说:“你不必救我了,反正天亮以后,我就会死去,你救了也是白救。”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唐豆豆哽咽道。

江雅诗握住唐豆豆的手,说:“天就快亮了,我们一起去天台看日出吧。”

唐豆豆望着江雅诗,轻轻地点了点头。

黎明破晓前,唐豆豆抱着江雅诗登上医院楼顶,他们坐在天台上,朝下一望,整座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

“真是太美了,”江雅诗感叹道。

“是啊,”唐豆豆紧紧地搂住了江雅诗。

“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种美景了,”江雅诗用呓语般的声音说道。

听闻此言,唐豆豆不禁心生惆怅、感慨万千。

“世人常常抱怨人生短暂,却不知道活得太久也是一种痛苦,”江雅诗握住唐豆豆的手,柔声说道,“感谢你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只可惜……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匆匆结束了,”唐豆豆无限惋惜地说道。

“是啊,我多么希望这只是开始……”江雅诗的眼角悄悄滑出了一滴泪。

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江雅诗凄然一笑,说:“豆豆,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

“别走……”唐豆豆恋恋不舍地说。

江雅诗突然抓起唐豆豆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一直咬得牙缝间渗出血来,才松开口。

江雅诗微微一笑,说:“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唐豆豆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竟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江雅诗转头望着远方,凄然说道:“这世界,我来过,而如今,我该离去了。”

天边殷红如血,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天台时,江雅诗的身体竟在缓缓消失。

“不要……不要走啊……”唐豆豆声嘶力竭地呼喊道。

随着光线的不断增强,江雅诗的身体渐渐化成晶莹的露珠,随着白茫茫的雾气飘散在风里。

唐豆豆难以抑制悲伤的情绪,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这正是:

浮生如梦,一越千年,前尘旧事,飘渺云烟。

诉不完水月镜花缘,道不尽爱恨情仇、恩恩怨怨。

凡尘俗世难成仙,心已着魔,情已疯癫。

长路漫漫,苦海无边,谁与君双宿双飞共缠绵?

人生如萍,随缘聚散,岁月流转,风云变幻,

蓦然回首间,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谈。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唐豆豆迎着朝阳,站起身来,昂首伫立于风中。

此时此刻,他已下定决心,他要离开这座城市,寻找一处僻静的局所,安安静静地度过此生。

唐豆豆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了,这座城市还会上演一幕幕浮世悲欢,而他将不再扮演任何角色,也不再是台下的看客。

也许世界本就是如此吧,不管缺了谁,风照样吹,花照样开,地球照样正着转。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浩瀚历史的一缕尘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