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医院酌情考虑,完全免去了两个人的所有医疗费用,就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追究和闹下去,问这样是否合适。

当然,薛修德教授也说了,事情已经发生,其实他也是不怕打官司的,医院里不存在违规的情况。

病人和家属愣了愣,没接话,反而是敏锐的他。

好奇地问薛修德:“薛教授,昨天那个人,不会是您私底下安排来的吧?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被忽悠了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此事格外蹊跷啊。

薛修德马上冷起脸来:“您误会了!这种事情,全都是您自己的选择,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私底下安排的呢?”

“我们平日里工作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整个组,那么多医生,陪着你们熬了一个晚上,难道我会自找苦吃?”

薛修德心里,暗中回了一句。

是的。

病人稍微想了一下,也点点头,而后也不想管太多:“我的医药费,真的可以全免吗?这一次手术,一分钱都不需要出?”

薛修德心里暗说,是的,我出了。

几万块钱,来这么一次反向的宣传,其实是非常节省了的,就是稍微有点占用公共资源而已,不过我们也是及时地止住了这个风声。

“是的,医院里已经作了批复。”

“但是伴随着可能会发生一些很遗憾的事情就是,周医生这么好的一个医生,不夸张的说,您这次的手术切口能这么小,全赖于他。”

“会沾染上那么一丢丢的污点。你想想,其实,你现在是最大的收益者,与其他骨折病人比起来,您的创伤最小,如今的花费也是最小的。”薛修德漫不经心说。

病人想到这里,也是颇为愧疚起来。

可是他觉得很冤枉,昨天那个人,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啊?

他也不知道这些啊。

但事情是自己做的,为了几千块钱的事情,就把周成给捅了,也没人逼他。

认真说:“我明天早上就特意给周医生道歉,该赔礼赔礼,只希望周医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然后又眼珠子一转,问:“医院里,会不会处理周医生啊?现在想起来,如果周医生真的被处理了,没办法进行手术了的话?那我。”

他开始内心愧疚起来。

周成做的手术,如今得到了多少人的认可啊?

这么多人都没说周成的不是,自己一个标题党,要把他弄得做不了手术,那可就扯犊子了。

他的内心是为了给自己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而不是为了毁掉一个医生而去的。

薛修德笑笑,也不想太吓到对方,就说:“放心吧,周医生肯定不会被处理的。不过周医生啊,今天可能还会有一些小麻烦,所以你要道谢,还得等明天。”

想到这里,薛修德内心又是好笑起来。

就不知道这次转出去的那几个病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尴了个尬!

出院手续办完后,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却早早顶了个地中海的青年目光平视看向一个提着公文包的青年。

一边看了看手表,一脸后怕问:“刘哥,你打算把刘叔转去哪里啊?这魔都九院骨科,可是不敢待了。明明就是违规操作,却连医院都出面保。”

提着公文包的青年目光深邃,带着戒备:“魔都最好的骨科应该是在六院,之前是有个熟人推荐我来的九院,说九院有好的治疗方式,还能稍微省下一笔钱。”

“起了占便宜的心思,差点就倒了大霉。”

“你也赶紧给阿姨找个比较妥当的去处为好,华山、中山、六院,都颇为不错的。”刘术全如此对曾白说道。

曾白是个程序员,穿衣打扮不如已然是某公司副经理这么时尚,他摸了摸半地中海,笑了笑:“刘哥,您放心,我不会像楚哥他们那样,拜托你帮忙走人情的。”

“我有个朋友已经委托了六院的关系。”

曾白读出来了刘术全的言外之意,病友不过是一面之交,提出要对方破费人情的请求,的确有点过分。

刘术全神色一闪:“那小曾你的交际圈子,挺宽的啊。”

曾白并非魔都本地人,而且也不像普通程序猿这么交集宅。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所料。

“楚哥和琳姐他们,去了哪里?”刘术全又有些关心问。

自从听到昨天有小医生给骨折病人做手术后,他们是真的后怕,万一被父母误会为舍不得花钱,那没这个必要。

楚哥则罢,也是在魔都混了不久的人了。就是琳姐的儿子?

穷则独善其身。

“没打听,也帮不上这个忙。”曾白感慨,略有愧疚说。

“希望他们也能找到靠谱的去处吧,现在这世道,看个病太难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刘术全嘀咕一声,然后又道:

“既然我们顺路,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分配到一个病房。”

曾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