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吹灭了,屋里黑柒柒的,只有曹畏粗重的喘息。

此时外面,远远的传来一阵犬吠声,只是随着脚步近了,那犬吠声反而没有了。

悠然这间房间,外面紧邻着一条小街,此刻悠然紧靠在窗边听着外面,风隐隐约约传来的人声。

“怪事了,狗到这处怎么不叫了,还把尾巴夹着,真是奇怪。”此时,悠然家宅子的外面小街,四个黑衣人每人手牵一条狗在四处搜索。只是当他们转进这条小街时,那四条狗一个个禁声,还夹着尾巴,再也不肯上前一步,那狗身还有些微微发抖。

说话的是四个黑衣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

“真是的,几条狗都这样。”另一个黑衣人抱怨着。

就在这时,先前说话的人声音忽然的大声了起来,那手指着前面不远,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惊恐的意味:“天哪,那是什么?狗王吗?”

几个人随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前面街上,淡淡的月辉下,一只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大狗静静的站在那里,昂着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行人,一只眼睛远远望去黑柒柒的,而另一个眼睛却泛着淡淡的绿光。

“天哪,哪里是狗王,是狼,这不会就是前不久,咬死那两个猎人的狼吧?”又一个黑衣人声音有些发抖的道。

“定是那只狼,这只狼可凶悍了,报复心又强,我想,那受伤的人不会在这里,有这狼在这里,谁还能从这条路过去,咱们快走,要是惹的这狼悍劲一起,咱们四个人四条狗都不一定能逃得了命。”

“还四条狗呢,这还是狗吗?如今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其中一个气哼哼的踢了踢身边那夹着尾巴的狗。

“这狗见到狼,能不怕吗?我们小心点,慢慢朝后退。”另一人道。

此时,屋里,悠然一阵握拳,压低声音说了句:“大黄,好样的,明天给你加根肉骨头。”

边上,曹畏淡淡的嗤声:“你还真拿它当狗养啊?”只是声音有些虚弱,显然失血不少。

“难道狼就不吃肉骨头了吗?”悠然侧了半边脸回道,她没把大黄当狗,也没刻意去把大黄当狼,而是把大黄当成一个伙伴。

曹畏没有回话,只是紧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格正好照在悠然的脸上,使得那张脸柔和无比。曹畏的眉头不由的渐渐的松了,嘀咕了句:“不错,狼也是要吃肉骨头的。”

悠然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曹畏,这人有点怪。

此时,远远的,外面犬吠声又起,只是渐渐的远去,随后,周围一切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院子中的果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悠然没有急着点油灯,而是摸索着到桌边,桌边茶壶里的水还有些温热,悠然倒了半杯水,然后下意识的侧着身子,加了些神水。这才又摸黑走到曹畏身边,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喂,喝点水吧。”

曹畏咳了声,然后有些嘶哑的道:“我失血过多,这样喝水要死人的,去加点盐吧。”

悠然这才想起,以前学校里教急救措施里面就提到过,大量失血后千万不喝太多的水,实在要补充体液的话就吊点生理盐水。

这人倒是懂得不少,不过,想他在军中,这可能是一种长期经验的积累。

“哦。”悠然应了声,然后点着了油灯,去了厨房,加好了盐,然后又找了一些干净的白棉布,想了想,又在白棉布上洒了些神水。这才重新转回屋里。

回到屋里,发现曹畏此时,一手按着伤口,而头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睛。

“水来了。”悠然冲着曹畏说了声。

只是曹畏没有回应,仍闭着眼睛,好象是睡着了,又好象是晕了过去。

悠然将茶碗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准备去推推曹畏,没想,那手刚伸过去,却见曹畏一个猛的弹身,然后悠然就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腾空了一般,不由的:“呀……”的一声大叫了起来。不过,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坐在曹畏的怀里,股下有些湿渌渌的,不由的又是惊叫一声,连忙站起来,一意识的摸摸屁股,然后伸手一看,却发现那手上全是血。

“你……你……你……”悠然连忙上前,将曹畏扶了起来。曹畏此时脸色发白,那腹部更是一大块血花,弄得悠然有些不知所措,真不知这人抽了什么疯,突然的把自己摔出去,又要扶自己,结果,反而把他自己的伤弄得更重。

悠然边忙拿了桌上了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给他灌下,然后撕了他的衣服,那腹部有一道长长的刀口,此时血还一个劲的往外冒。

“我怀里有伤药。”曹畏道。

于是悠然又伸手在曹畏的怀里掏啊掏,从隔层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随后,悠然连忙扯过先前准备好的白棉布,然后将小瓶里的药粉洒在白棉布上,最后紧紧的扎住那伤口,白棉布迅速染红,悠然有些担心她洒的神水会不会少了些。

不过,双管齐下,只一会儿,那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这时,外面响起双儿的拍门声:“大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