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桃毛的新鲜桃子,掉落在他的心口,又打了个滚,桃毛沾的到处都是,蔓延起一股飘忽的痒意。

写完一部分她就递过来让他检查一下,然后埋头继续。

被她信任的感觉还不错,缩成球的小刺猬偶尔需要露出柔软的肚皮在晴天晒晒太阳。

材料都准备妥当,又是一节语文课,她对着申请书开始发愁。

“成长经历”她想了想,表情有些纠结,“那是不是写得惨一点比较好。”

“是。”他给的答案也很直接。

“这样会不会对别人不大公平?”

“七百多个人只给十四个名额,这种分配比例已经跟公平没什么关系了。这只是一个竞争游戏,你需要这笔钱,就得赢,下次申请也会变的更容易。”

她说话简单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话里话外曲折的深意,也没有纠结缠绕的复杂情感。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后来逐渐觉得有点可爱,再后来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起她的说话习惯。

虽然仅限于与她的对话,但是足以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像在水下憋久了的人靠在岸边大口呼吸着氧气,这种感觉实在令他有些上瘾。

如果把仝姝换成另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她点点头,又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失焦。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看到他身后阳台栏杆上跳跃的麻雀。

“可是要怎么写得惨呢,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她忽然说。

&ot;那不如只写一件印象最深刻的事。”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答案,比如没有人送她去上学,或者买不起贵价的衣服。

她的眼神落回他的脸上,眉头微蹙,鼻梁上挤出细小的褶皱。

“印象最深的是在小学三年级,我知道了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岁。”

“那时候我就在想,人这一辈子怎么会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