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众人一同忙碌之后便去了木兰苑一起吃了大闸蟹,为了吃蟹,厨房那边还精心地准备了驱寒的姜茶和菊花酒。

江上清风楼的螃蟹昨日才送来,如今还养在厨房那边,都新鲜着,虽然八月的螃蟹比不得九月十月膏满黄肥,但也是滋味很不错了。

谢宜笑吃了两个便不敢多吃了,就在一边慢慢喝着姜茶和大家聊天,蟹虽然好吃,但性寒,女子不宜多吃,一次性吃两个就差不多了。

不能多吃,委实是遗憾,而且吃蟹的日子也就这么长,过了时节就没得吃了。

容国公夫人道:“我看啊,可以做一些醉蟹,我以前打仗的时候,到过湖州,那里是盛产大闸蟹的地方,战乱时候不好卖,当地人就将其做成醉蟹,可以放置很长一段时间,那吃起来那叫一个香,有蟹肉的香味,也有酒的香味,可好吃了。”

明氏好奇问:“当真这么好吃?”

容国公夫人点头:“自然是好吃,叫厨房做一些,咱们留着慢慢吃。”

谢宜笑道:“我也听说过有人做醉蟹,味道与新鲜的蟹有些不同,不过各有各的风味,也值得一吃,问问哪个厨子会做,咱们也做上两坛子,偶尔吃一个也不错。”

“我让江上清风楼那边留意一下给我们多留一些,到时候就做醉蟹,我还听说有个叫六月黄的,是在六月时候吃的,也很好吃,就是得在养蟹的当地才有。”

明氏道:“六月黄,六月吃的螃蟹,我倒是没听说过。”

“听说是养蟹人养的蟹苗不少,等蟹长大了,又为了养好螃蟹会提前捞一些出来,因着都是在五六月的时候捞起来吃的,不大不小的一只蟹,就唤作六月黄。”

“听说还老饕不远千里过去,就为了吃上一口六月黄呢。”

明氏觉得神奇:“你怎么知道这些?”

谢宜笑道:“我都是在游记里看到的,有位先生特意写了一篇去湖州吃六月黄的游记,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若非是咱们这里养不好,我都想养一些了。”

帝城也有人养蟹,但养得确实不如人家湖州的蟹肥美,滋味也稍差,而且也不好养,养出来的价格与湖州来的蟹也差不多,故而渐渐地养的人就少了,只有养着自家吃的才会养一些。

谢宜笑说得一家人都有些意动,只是可惜,为了一口螃蟹跑一趟湖州可不值得,只能是遗憾作罢了。

一家人用完午食,歇了会便去祠堂祭拜祖先,等祭拜完了便开始用夕食了,因着前不久吃了螃蟹,故而都用的都不多。

用完这夕食也是刚刚申时不久,而后大家各自回自家的院子去洗漱,等天黑之后,再聚在一起赏月。

入夜之前,白日挂起来的灯笼一盏一盏地点亮,映照着人间。

容辞与谢宜笑携手前来,一同去了木兰苑,此时在木兰苑的亭子里,容国公夫人早已准备了各类吃食茶酒,只等着一家人一同赏月。

夫妻俩到来的时候,容寻夫妇俩带着容景容暄已经来了,容亭和容晓祭拜过祖先用过夕食也过来了,这会儿容景容暄正带着容晓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明月高悬,阖家团圆,一众人都很欢喜。

谢宜笑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坐下,边上的明氏便给她递来一杯果酒:“你尝尝这酒,果酒吃了也不醉人,上头还洒了一点桂花。”

谢宜笑品了品,微讶:“竟然是葡萄酒。”

明氏道:“是的吧,我去岁的时候叫人酿的,就是酿的不多,没什么酒味,甜甜的,喝着还可以。”

谢宜笑点点头:“确实可以。”

“不过也不如西子阁的青梅酒和桃花酒,也不谈那长春酒红颜酒了。”

“青梅酒与桃花酒也就一般,长春酒和红颜酒早已不是本质上的酒了,主要是养颜滋补,味道倒是其次。”

“那倒是。”明氏微笑,谢宜笑开着西子阁,那些脂粉药酒也不会缺了她这个大嫂的,每每有了什么新品,她也都可以先用上。

她们妯娌二人向来都是有来有往,大家都是人,偶尔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但都互相体谅,感情一直不错,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圆如白玉盘,遥遥看去,仿佛就能看到那月中的月桂,容国公夫人喊三个孩子回来吃月饼,面上一直乐呵呵的。

谢宜笑与容辞凑在一起耳语,不时地笑了笑,容寻与明氏则是坐在边上喝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的。

容国公夫人见容亭坐在边上孤单单的一个人,就有些感慨了,便问他:“那事情你问过陈家了没?”

容亭点头:“昨日我便去问过了,陈家那边没有回话,说是想想再做决定,不过我瞧着那边的人面上也没什么不悦,想必是会同意的。”

因为廖竹音之事,帝城太多的流言,陈四姑娘想嫁容亭,必定也会被殃及,遭人议论一番,离开帝城避开这些是非,对陈四姑娘也好,等再过几年回来,这些流言也成了往事了。

“若是能同意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