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这不算斜肩,因为肩膀的部分并非片状的布料,而是一根丝带。

这条鱼尾长裙样式的礼服上半身布料并不多,两片巴掌宽的布料自胸口的裙身分开,分别包裹双乳,由下往上逐渐变窄,到肩膀时合二为一,绕到后背时又分成两股,在露背裙身的边缘的孔环穿插绑缚,最后在腰窝的位置打成一结。

性感,绰约,跟第一次见到的那位服装设计师说的一样,她像极了一隻猫,优雅,美丽,同时又有一丝危险。

顾佩言对着光滑白皙的后背,一点一点地将丝带穿进腰侧的小孔,按照设计图纸的绑缚成预计的样式。

期间,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施盈盈的皮肤,光滑得宛如牛奶的触感便像能吸附她一般,让她贪恋沉迷。

施盈盈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脸,但能感受到,这人系带子的手停了下来。

“言姐?”她唤道。

顾佩言恍然回神,将酥麻的手指弯曲握了两下拳,这才恢復一些感觉,“马上。”

施盈盈的危险性(二)

十分钟后,施盈盈终于穿好了这条礼服,上身的性感裸露与下半身的人鱼尾长裙摆形成多与少的鲜明对比。她的肤色瓷白,从上到下,裙子的色调由浅红到深红,宛如一朵即将全然盛开的,花瓣挂着露珠的娇艳玫瑰。

富贵优雅,美艳大气,纵然不化妆,不做髮型,施盈盈也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人物。

“挺合身的。”她在衣帽间的环形全身镜前转了个圈,“ata的设计风格一直都这么大气。”

顾佩言靠在门边,“不脱么?”

“不了。”施盈盈拎着裙子走出衣帽间,“看秀那天要穿好几个小时,先提前适应一下。”

她到四楼的酒柜拿了瓶红酒,“好久没喝酒了,今天高兴,来一点?”

菱形纹路的醒酒器被注入红色酒液,醇香的液体在流动间发出缓慢温柔的声音,酝酿着空气中逐渐发酵的暧昧。

施盈盈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鲜红的裙摆在地板铺成一片弯弯的弧度,宛如大漠之间的红河,散发着古老神秘的美丽。

盘绑多时的长发陡然松散,披垂在背后,带着大弧度自然卷曲,慵懒中带一股性感。眸光潋滟,被酒液的颜色染红后越发蛊惑。

像极了狐妖。

“言姐,你最近在躲我。”施盈盈望进她的眼眸,语气笃定。

顾佩言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冷冷的,平平的,仿佛施盈盈这句直击内心的诘问是在问别人。

是了,她一直是这副表情,只是,下意识颤了一下的手,出卖了她。

“是么?”她反问,“我没觉得。”

施盈盈将醒好的红酒倒入杯中,缓慢地推到顾佩言跟前,“我昨天看了本书。”

“什么书?”

“优雅的女王。”

“谁写的?我怎么没听过。”

施盈盈晃了晃优雅的高脚杯,浅抿了一口,唇角缓缓扬起:“有一个女王,她的王国建立在一片森林包围的陆地。他们在城里生活着,从来没有人踏足过森林。但有一天,森林深处传来一阵香味,不是特别香,但是跟城里的很多香味不一样。她很好奇,就尝试着往森林里去看。

但她是女王,她是使命是江山社稷,是城里的子民,而不是像冒险家一样到处去探险。所以,第一次,她走了一公里就回来了。第二次,她走了两公里,第三次很久,走了五公里。但她还是没能找到香味的源头,所以,她没有再找了。

的确,她有一点好奇,但这样的好奇不足以让她浪费时间和精力。”

一如顾某人,经过那天车上的话,她坚定不移地表明,那个在访谈节目上说的“暗恋的人”不是周晓菱。顾佩言一定猜到,亦或是,有那么丁点,跟自己挂上钩。

但她是尊贵的女王,一向那么高傲,冷漠,不屑一顾,所以,即便有一点好奇,有一点想知道真相,她也不会在施盈盈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去猜,去想,去揣摩,去预设一百种可能又亲自推翻。

顾佩言将这故事听进心里,她隐约发觉,自己可能是那个懒惰又高冷的笨蛋女王。高脚杯上的手指动了一动,硬着头皮评价了一句:

“挺有意思的。”

“当然。”

施盈盈仰头,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液一饮而尽,一滴红酒从唇角溢出,顺着如玉的下颌骨,纤长如天鹅的脖颈,线条清晰的锁骨,藏入前胸性感的布料。

顾佩言喉咙一热,连带着眼珠也抖了一下,一口气把杯子里还有一大半的红酒喝得一干二净。

“呵”

施盈盈一手抱着高脚杯,一手撑着灵巧的下巴,眼眸弯弯的,“言姐,你在紧张。”

“是么?”

顾佩言用倒酒转移注意力,动作倒还淡定,只是心臟在不知觉间加速,怦怦地跳。

“喝了酒都会这样,不是紧张,是酒精在作祟。”

“噢——”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