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芝的主意一致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采纳了她的意见,由吴家举吴县长这个内线去镇公所“泄密”。

“什么,你真是听吴老爷子这么说的?”金三元正从外面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便听保安大队长酒宝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啥消息?昨晚金光公司被劫的货物中,不但有烈性炸药,而且还有一箱大烟土。

那么,酒宝是怎么知道的呢?原来啊,在永春珠宝行这边散宴后,吴家举顺便到镇公所溜了趟弯,却赶上金县长外出应酬去了,只剩下酒宝一人守在办公室里无聊。

一见老县长来了,有个人说会话也好打发枯燥的时光,况且今天在报纸上看到金光公司被窃的消息,接着原田腾野又着人来报案,而一大清早金县长更是三句话没说完就出去了,他这儿正不得要领呢。

“吴县长,您说,这事儿怎么都整到一块去了呢?”酒宝皱着眉,一脸地晦气。要说也是,这镇公所平日里不忙是闲得要死,一忙起来那事儿是接二连三,一茬又一茬。

吴家举一听乐了,真是天赐良机呀,正好可以透底且不露一丝痕迹,便叹了一声:“你说你这儿有这事那事的,我这退了的人,还有为难事呢,正常。”掸掸身上的灰,方脸一正,坐在桌后县长的座椅上。唉!心里感慨啊,好久没主归正位喽,就昨晚被请来也是个旁听。

“您也有难事?”酒宝装做一脸的关心。

“不是因我个人,而是你们金县长。不管怎样,这事也涉及到镇公所的名誉问题,我怎能不头疼。”吴家举神色忧郁。

一听说是有关金县长的事,而且还涉及到镇公所,那他保安大队长一定也是有份的了,这回酒宝可是真的关心起来:“老县长,你到是说说,啥事啊。”

“我是今天中午,听一个朋友在酒宴上说的。。”于是,便把事先编派好的关健要句说了一遍。

“什么?这是真的吗?”酒宝听了心中吃惊,炸药之事他不知道,但那箱“礼物”可是明明白白,最清楚不过的了,可嘴里还得做出不知情的样子。

“可不是嘛。”老县长又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找金县长聊聊这事的,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这战时阶段,勾结日本人的罪名可是要激起民愤的呀,对政府影响不好。”说着站起身:“我走了,等金县长回来把我的话转告给他吧,怎么做由他自己决定,也算我这个老县长仁至义尽了。”

“是啊,吴老爷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看他那样绝对不假,而且这的确是事实,有我们送的那箱烟土,总不至于骗我们的吧。”保安大队长如上所述,最后回答金三元。

金三元一捶桌子:“妈的,这群土匪,劫到老子头上来了。”他骂土匪,他自己才是标准的土匪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妈的金光公司,尽给大爷我找刺。”其实他心里还窝着另一桩事呢,也就是今天上午在同一时间,永春那边请客,对面金光公司的特务也请客,请谁?请的正是金三元,说原田老板想让他再弄一批tnt炸药,数量要六百公斤。

我他妈上哪儿去弄到这么多的炸药啊?因此回来又听了保安队长的汇报,心里更是憋得慌。

极善于查颜观色的酒宝,一看金县长这样,一定不只他说的这件事,却又不敢直接问,于是拐弯抹角道:“县长,这事肯定得压一压了,而且得通知金光公司那边,说人家劫了他们的炸药,不定会告到政府里来呢,这战时时期,药行囤积炸药,这东西能治啥病呀。”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可真含蓄。

金三元不禁冷笑了一声:“我他妈真为这炸药头痛呢,他们丢了烟土,让我再弄炸药,还是急等,当我是贩子?这不明摆着要我好看嘛,我金三元炸药没有,要命有一条。”说着拿起桌上的笔筒,狠狠地砸向门边,哗啦一下,里面的笔洒了一地。

“哎哟。”这时门开了,梅凤梅秘书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金县长啊,谁又惹您生气啦,告诉我,我替您出气去。”嗲不嗲地扭着腰肢,走到金三元的身边。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别惹老子不自在,原田那老小子惹我了,你能替我出气?”金三元往外轰着凤美人。

“谁说不能?那要看什么事?”凤秘书现在可不得了,自上回给原田腾野送了那尊小金佛后,颇受金光公司的人优待,时不时的走动,搓个麻什么的,和那帮特务们打得热火着呢。

这些金三元虽不大清楚,但保安大队长可是知根知底。而且,“献佛”那档事,事后也有人告诉了他,他心里那个骂呀:刁狐狸精的。虽然不愤,气这娘们见利忘义,过河拆桥,但想想以后用到这美人的地方恐怕还不少,便就强压下心头怒火,先不去与她计较,待来日再算。

这回他看到美凤走进来,象眼前突然飘起一线佛光,心想,机会来了,于是嘻皮笑脸道:“凤秘书,谁不知道你神通广大,在金光公司是吃得开的主,现在他们要金县长弄一批炸药,你给想想办法。”

他这一说,金三元也看着梅凤,好象真能从这美人身上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