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

魏老太太看到宜宁对罗宜慧自然而然地亲暱,就笑着说:「你们姐俩先说着话,我叫下人吩咐午饭去。」说罢让宋妈妈扶着手走了出去。

宜宁四下一看没有看到罗慎远,问了罗宜慧,罗宜慧才说:「……刚才遇到了程琅,两人下棋去了。」

喝了口茶润喉,她又继续道:「昨日的消息,你三哥刚任了大理寺少卿的职。」

宜宁听了有些惊讶,罗慎远中状元是二月的事,他在翰林院做修撰才过了两个月!寻常的进士做官也要先在翰林院或者六部攒资历,攒够了三年才做官的。且就算去也该去六部,但三哥却直接做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可是掌刑狱案件。

「怎么突然做了大理寺少卿呢?」她问道,「便是做官,也该从给事中或者六部郎中做起啊。」

再有的就是当知县的,或者是通政司参议。决不会突然就做了大理寺少卿,那可是正四品的大员!

罗宜慧摇头道:「内阁次辅徐大人力荐的,不服他的人多得是……不过你三哥倒是没有说什么,一会儿你见着他再问问吧。」

宜宁记得徐渭可是清流派的中流砥柱。

朝廷的派系斗争其实很分明,也就是清流派和汪远党了。汪远杀了刘大人之后,清流派更是把他恨到了极点。但是汪远才是首辅,对清流派的打压很重,这几年都一直被压制。恐怕也是被逼急了,才不得不开始寻找新生力量了。

惊讶归惊讶,知道三哥做了大理寺少卿,她还是很高兴的。

「那我还得当面给他道喜才是!」宜宁笑着说,叫了丫头过来问罗慎远在哪里。

他们两人在凉亭里下棋。

宜宁去的时候,棋盘上已经遍布黑白河山。宜宁跟两人都交过手,程琅的水平的确很高,但还无法跟罗慎远比。

他的棋艺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排局布阵,运筹帷幄不在话下。

看到她过来了,程琅抬了抬眼说:「刚才是徒弟对徒弟,现在是师父对师父。」

宜宁则看到对面她三哥正把玩着棋子,一脸的平静看了看宜宁说:「你赢不了他。」

别说罗宜宁赢不了程琅,当年就连道衍都赢不了他。

宜宁坐到了她三哥旁边,她坐下之后他左手的衣袖徐徐擦过她,又下了一子。「程大人赢了舍妹也是胜之不武啊。」

「罗大人自谦了,宜宁的棋艺水平极高,我看京城闻名的谢二小姐也是可以一比的。」程琅笑着说。

「我与谢蕴交过手。」罗慎远淡淡地说,「她下不过谢蕴。」

宜宁听了就想说话,看到他们俩提起谢蕴总觉得有点怪。她立刻说:「三哥,我可还没跟谢二小姐比过,这总要比了再说吧。」

罗慎远看了她一眼,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下次比了再说。」

宜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三哥这算是在安慰她吗?

程琅的棋艺当年也是师从高人,且天资聪颖,本来以为绝不可能有人比得过她。没想到这位新科状元居然也是其中高手,两人竟然到了饭点都没有决出胜负,倒也是棋逢对手。反倒是有几个女孩朝凉亭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小声嘀咕中夹杂着阵阵惊呼。

宜宁一抬头,就看到沈嘉柔躲躲闪闪地站在赵明珠身后,一双水润的大眼睛落在罗慎远身上,脸蛋微红。

程琅看了握拳抵唇,低头闷笑。

罗慎远还是绷着脸,他把棋子扔进了棋盅里跟宜宁说:「……你们府上是不是该开饭了?」

宜宁也觉得有意思很想多看看。不过还是别了,她叫了丫头去房山吩咐开饭。等到了房山,才看到许久未见的沈玉在和魏老太太说话。看到她之后沈玉站起身,对她点头微笑:「宜宁妹妹,许久未见了!」

宜宁只当他已经忘了原来那事,也对他笑了笑:「沈玉哥哥安好。」身后罗慎远和程琅就走了进来,站在宜宁身后。宜宁要领着三哥去吃饭,就忘了沈玉这回事了。

等吃了饭,罗慎远和程琅要继续下棋,魏老太太则请了戏班子,与罗宜慧在静安居的后山看戏。

宜宁本来就对看戏没什么兴趣,勉强陪着长姐看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她听着锣鼓响就觉得头疼。便跟魏老太太和长姐先告辞了,准备去偏房里休息一会儿。看大家听戏认真,怕扰了众人看戏,便只带了珍珠走出来。

走出了看戏台,唱戏的敲打声才弱了一些。宜宁看着初夏池塘里新长出的荷花苞粉嫩嫩的,觉得长得很好。她那里可没有荷花池子,便跟珍珠说:「……你一会儿叫人摘些荷花,放在书房里去。庭哥儿喜欢荷叶饭,晚上给他做一些。」

珍珠应了喏。宜宁觉得昨晚没睡好,有些隐隐的头疼,揉了揉眉心,让珍珠扶着渐渐地走远了。

赵明珠是站在宜宁身后看了好一会儿的。她出了戏檯子的时候,她就跟了出来。

她看着罗宜宁,就会想起陆嘉学来,想起自己窘迫的出生来……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直到两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