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那我就分别去问路师兄,还有智鬼。路师兄肯定不会帮着师兄骗我的,还有智鬼,你们两个又没有对过口供,分开问肯定能对比得到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虞永晏的金色竖眸燃起了冰冷怒火。

“剑鬼问你信不信他的时候,你就说信他。我问你信不信我,你就说还要问别人,在你眼中,我难道还不如剑鬼值得信任?”

花盛妙仰着头凑近他,小声却再理所当然不过地认真道。

“师兄,我们可是同一个师门里搅勺的师兄妹啊。自家人多问几遍又怎么了,师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吧?”

虞永晏的脸色由阴变晴,又从晴变阴,他的目光阴森森得似乎很想把花盛妙按在腿上打一顿,但是最后,他伸出手,看似恶狠狠却还是力度放轻地掐了掐少女的脸颊。

“你最好记得,谁是自家人,谁才是——”

虞永晏的目光冷冷扫过剑鬼陡然睁开眼望来的瞳眸,“——外人。”

不过经过这么一通发泄后,虞永晏冷静了不少,他也没有为智鬼遮掩的打算。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一头失控的怪物,剑鬼不想出手,我就去杀了那头怪物,然后在怪物的身体里,找到了一片用剑气刻着字的鳞片,我看到了鳞片上的内容,剑鬼让我将鳞片交出来,我不信他,也不想在他失控时靠近他,准备回返骨剑宫时,剑鬼先对我出剑。”

虞师兄的声音格外冷漠,可他说的这种见死不救的反应,已经比花盛妙想象中的已经与智鬼联手,在剑域旁边守尸的场景要好上不少。

但花盛妙又看向剑鬼:“剑鬼前辈,虞师兄说的,和您记得的事情经过,是一样的吗?”

虞永晏有点烦躁,但一想到花盛妙刚刚的那番自家人与外人的说法,他又冷静下来,反而挑衅似地看向剑鬼。

他此时反倒有些希望,剑鬼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只要说过一次谎言,再被戳破,剑鬼就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真正得到他的小师妹的信任。

然而剑鬼比他设想中更为冷静地应下。

“确实是我先对鲛鬼动的手。不过,是因为鳞片上刻字的剑气,有剑气碑独有的气息。怪物肚中的鳞片,还是鲛鬼身上的鳞片,我以为智鬼与鲛鬼已经在先前就约定好了要埋伏我,想先发制人,就抢先动了手。之后我失控落入剑域中,不记得发生了何事。”

花盛妙看向虞永晏,这次没等她问,虞永晏就先开口道。

“鳞片不是我主动给智鬼的,我先前最讨厌那些鳞片,师妹应该记得吧?”

虞永晏盯着她,似乎等着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花盛妙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可以作证,虞师兄一点都不喜欢他的鳞片,智鬼如果想得到他的鳞片,其实很简单……”

虞永晏陡然提高了几分声音,就如同生怕剑鬼听不见似的。

“不过在知道师妹对我的鳞片爱不释手后,我再也没有刻意剥落过它们了。”

花盛妙看着虞师兄面孔上几分自矜般的笑容,突然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值得虞师兄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吗?

剑鬼面容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不见。

花盛妙选择把场中有些怪异的气氛拉回正题。

“师兄,那会不会是智鬼居心叵测,想要暗中挑拨师兄和剑鬼前辈内斗,才会刻意选在剑鬼前辈快要失控的时候,将带有剑气碑气息的剑气在师兄掉落过的鳞片上刻字呢?”

场内陷入死寂的沉默,虞永晏与剑鬼清楚,这或许真的是一场误会,可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已经不愿意握手言和。

只是,谁都不愿承担起与少女离心的代价。

虞永晏突然冷笑一声:“如果他不抱歹心,为什么在快要失控的时候带我们去找智鬼?不就是想让我们和智鬼两败俱伤,还能解决两个后患吗?”

剑鬼冰冷道:“智鬼躲藏在暗处,又凑巧你们两个在我失控前夕来到骨剑宫。如果我不亲眼看着你们厮杀,又怎知你们是真的向我求助,还是智鬼找来的,趁我失控准备动手的两个帮手?”

听到这里,花盛妙彻底明白,以虞师兄和剑鬼一个比一个多的心眼子,还有彼此提防的戒心,打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前辈,您就算不信虞师兄,也要相信路师兄啊,路师兄怎么可能帮着……”

但一想到路师兄健忘的症状,花盛妙自己都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怀疑。

即使路师兄是真的可信,可躲藏在暗处的智鬼,真的不能找到驱使路师兄的方法,让他做他的打手吗?

比如说,承诺为路师兄解决他的失控?

对了,路师兄去哪里了?

花盛妙问向虞师兄。

虞永晏略微移开了目光,似乎这时才想起这个紧要的问题。

“智鬼说找到了能解决失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