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耳朵微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他不想和?胡八在一起坐着,干脆起身去看,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密林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熟悉身影。

海东青:……

怎么?他一落魄,就成天遇见熟人呢!

“救命!救命啊!”

绿珠满脸惊慌,跑到一半被人扑倒,拖进了密林。

海东青叹了口气,也许是受林沉玉影响,他总觉得自己见死不救,回去林沉玉肯定要唠叨他。

遂挠挠短发,木着脸儿起身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耐烦开口,却在看见来人时,瞳孔忽然一缩。

海东青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可怖的怪人, 他打了个寒颤。

那?两个身着黑衣的人,从衣襟到靴底都是黑峻峻的,男左女右, 并?肩而, 手握着手紧密相连,让人一眼就?觉得,他们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可仔细看,也?许他们并不是自愿这样亲密的。

因为男人的右手,和女人的左手被人用黑色绸带死死缠住, 钉在了一起。

隐约可见细细密密的钉帽,钉在两只重叠在一起的手上。

再看他们的容貌。男人颧骨略高, 眉毛枯槁而粗;女人颧骨略低, 眉毛浓密而细长, 男人面上黢黑,似乎擦着煤炭灰;女人面上白净, 似刮了几层腻子一般。

两个人好似一对反义词,却被?这样紧紧钉在一起。

若要人形容他们的话,并?蒂莲, 交颈鸳鸯之类的词都太过委婉了,压不住他们周身的煞气, 也?许要用一个词:

双头蛇。

又毒,又缠绵, 又畸形。

他们的动作也?是几乎同步。他迈步, 她也?迈步,他伸出左手来, 她也?伸了右手。两人挡在狂奔的马儿中间,齐向马儿拍去。

马儿哀鸣一声落地?, 马车也?倒落地?上。

叶蓁蓁反应最快,她选择了将绿珠推出来,自己?拔剑迎上去,因为绿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绝不能让恩人再收到伤害。

可她一出来便愣住了。

以往她对敌,往往是一对一,她可以集中注意,仔细观察对方的出招,预判对手下一个动作,好想办法解招。

可她面前是两个动作一齐的人,她目光瞥向女人右手的刀,男人左手的刀也?同时迎上来,迅猛如暴雨。

她一会看男人,一会看女人,只觉得眼花缭乱,两个人动作又快又猛,左右夹击,她只感?觉面前出现了四个人影,六个人影,八个人影……眼睛都要花了!

加上体力不支,她有些狼狈,招架不住,正要落败的时候,却被?牧归一把拽住拉走了。

只剩下钱为还没跑。

男人一手拽起着钱为的左胳膊,女人也?同一时间扯住钱为的右胳膊。两人同时用力,向自己?那?边扯去。

钱为感?觉自己?胳膊快被?撕裂了,疼的眼泪直掉:“救命啊!”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

男人冷冷道:“我先抓住他,这是我的功劳。”

女人妩媚一笑:“我先抓住他,这是我的功劳。”

他们又看向衡山派剩余两人,道:“先解决了这些人再说。反正主人说了,只要尸体,不要活人。”

牧归和叶蓁蓁又秉剑持刀砍上去,连打了几个回合,他们两个是师兄妹,配合的也?是默契无比,眼看讨不到好,两个黑衣人忽的一退,将钱为丢到牧归怀里?。

他们齐齐冷笑一声,拉了拉身侧的绳子,很快,自他们身后的背篓里?却爬下来一摊蛇。

”啊!”

绿珠吓的直哆嗦,面色煞白。

那?些个蛇,每条蛇都长着两个头!

蛇群滚动着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蠕动在地?上,平铺了一地?,这一大片流动的鳞片被?日光照着,流光溢彩,仿佛织成了一大块蛇纹锦绣,朝他们吞噬过来。

美,却让人窒息。

那?男女,划破了自己?的胳膊,一汪血撒向衡山派众人。

蛇群闻见他们身上的血味,爬的更加迅猛,几乎是疯狂了一半涌向他们,须臾便包围了四个人。

那?蛇群所爬过的地?方,只看见萋萋芳草,已经变成了枯枝败叶。

连黏液都剧毒无比。

衡山派一行人瞬间白了脸。

牧归镇定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们?”

“是主人。”

“主人是谁?”

“给我们钱的人。”

叶蓁蓁笑:“原来是雇佣的杀手,那?我也?能给你们钱。比你们主人给的更多,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呢?”

两人一齐摇头:

“不能,我们要的你们给不了,因为主子人是整个南朝,最有钱最有本?领的人。”

说罢,蛇已经逼近了他们。牧归拿刀去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