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就像沉入了一块巨石,水花四溅。

裴琅怎会染上病症?原文中疫病根本就没有波及到裴琅。

难道是她再一次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发展么。

“都知世子尊贵,可g0ng中还未曾传出消息。”

“今日世子带病上朝,出了殿还未走几步便倒在路上,王爷与其他官员都见得。”

裴倾也万年一见来上朝,想必透过她只言片语猜得了皇帝的意图,若竹此时提醒她裴琅出事,定然也是裴倾的授意。

宋锦咬牙暗恨。

得了便宜便罢,还要过河拆桥,观望裴琅的笑话么。

她心中不平,猛一抬头,刚好对上若竹平静的眼神,又慢慢镇静了下来。

是啊,想来也不能怪裴倾,这皇城之中晓得疫病解法的人,除了她金手指nv主苏梦锦,还能找出戏弄我,又是为何?”

裴倾的作风实在蹊跷,甚至提前离场,任由裴琅出手救了她,裴倾又不是什么菩萨转世,怎会在她面前无端给宋锦刷裴琅的好感度,实在古怪。

裴倾这回没卖关子,替她拢了拢满是葡萄汁水的领口,回身在房里寻了地方坐下。

“当然是你的世子欠了本王的人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钱债易还,人情难偿,本就千金不换的药方居然还是si敌所赠,可不得使他好生憋屈几天,又拿本王没有办法。”

“……王爷高兴便好。”

裴琅哪里是你说的这般小肚j肠。

可是,一国世子的人情,虽说因她的缘由才使裴倾捡了便宜,可往大了说,那人情日后的价值难以估量,可裴倾居然用……

宋锦想到这里,忽地顿住,脸se泛白,不敢思索下去。

“怎地,你倒是这么快就明白了。”

裴倾嘲笑的语气,在这安静的一方屋子里,传进她的耳朵,清清楚楚,宋锦避无可避。

“王爷的意思……是,那日药方的恩情,王爷用它来换了我那日宴上的平安,是么?”

“怎么,你不相信?你以为裴琅他是个慈悲好人,连只蚂蚁也舍不得捏si,看见你这素未平生的阿猫阿狗也要说救便救么。”

“我……”

宋锦咬着唇,几次想开口,都被自己乱跳的思绪打断,不知如何说道,心中暗叹自己实在太笨。

“拜你所赐,我那皇兄多疑之下使出的疫病计策,才闹出两月便被平息,不了了之,于是朝中众臣的注意力,转回了当初闹得声势浩大,民不聊生的西南旱灾上。”

“旱灾竟是还没有缓解的迹象么,拖了这般久……”

“其实,当初旱灾的信报方至朝中,皇兄便下令拨出赈灾银两,大部分用于采买救济粮,由军队押送南方。而十皇侄么,此人下定决策实在滑稽,不知从何处听来风声,说那病疫至少要闹上个半年光景,这下便毫不顾忌,把赈灾的物资钱粮,于半路尽数私吞了。”

十皇子应当是那晚弄瞎g0ngnv的丑陋男人。

原着里旱灾凶险,宋锦写到过,多拖一日都是数百平民于饥荒之中饿si渴si,而十皇子为了一己私yu,罔顾这万千无辜x命……

她是不是该庆幸裴倾虽坏,却不至于坏得要夺去灾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是皇兄的眼中钉,他整日想着我会谋害一个床上都不能人事的老头,转而夺权篡位。不过,皇侄这个满脑肠肥的猪玩意儿,恰好能在这个关头转移皇兄的注意力,且有充分的理由被怀疑。”

裴倾说话恶毒下作,丝毫没有贵族的矜持文雅,给宋锦听得脸上泛红。

“因为他确实打探到了那疫病的起因,g0ng人之中安cha了他的眼线?”

“可皇兄向来多疑,若我那皇侄老实本分,安稳做人,即便重臣上书弹劾,他也只信三分。在这个关头,裴琅出面拿了那药方济世,这不就是赶着做皇侄的眼中钉,r0u中刺,好好的一场殃及整座皇城的闹剧,被这活菩萨毁了个彻底,贪去钱款的事情也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你引我去那宴中伺候,是拿准了十皇子此人心浮气躁又满心愤恨,奈何不了裴琅,只能找他近身的无辜g0ng人开刀。”

“呵,裴琅也深知这一点,按他以往的x子,原本是要称病几日,不出门的。”

“可他偏偏欠了你的人情……”

宋锦咬牙。

“……但是,这样一来,王爷所说的,以人情护我便不对了,那人情的筹码,分明是裴琅不再抱病,而是于那夜赴宴。”

“呵呵……”

裴倾0了0宋锦的头,就像在0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小狗。

“老十恨裴琅不是一天两天,以往是下了学堂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弄si鸟雀兔子这类,而裴琅冷眼旁观,你可知为何?因为裴琅一旦制止他,他便更加兴奋,手上那些畜生反倒si得更惨一些。”

“昨日,城中一户寻常人家,上下老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