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重?新划分土地并房屋的界限,重?新打井,每人负责他们原本?自?家的活,干起来也有劲些”

王公?子张大?嘴巴:“可他们安顿下来之后的粮食怎么办呢?”

“待灾民?们安顿下来后,再发给他们十日的粮食,并洋芋的种?块。这寒冬腊月也只有这东西收的快,而且能抗冻了,让他们先种?上一茬保命的东西再说。只要第一波缓过?来,开了春他们就能继续和往常一样,该种?什么种?什么了。”

王公?子愣愣的点头,他本?来被人半夜吵醒,有些生气,可看见林沉玉认真的侧脸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沉玉正垂着眸,秉着烛光,烛光照见她眼底青黑一片,似是多日未曾安眠,他忽然觉得林沉玉脱下外袍后,她的身影过?于?单薄了,单薄的让人感觉,一阵风过?,她就要消散了。

他心里没由来的升起恐慌:“侯爷!您要离开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好像把林沉玉当成了主心骨,只要她在,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她好像是万能的存在,他一时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林沉玉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我不离开去哪儿?”

她本?就是路过?人。

王公?子彻底愣住了,伸出去触碰林沉玉的手顿住了。

林沉玉笑:“我等到下一任的延平长官来,就离开,应该还能陪你们两三日吧,看看灾民?们重?建家园,还是可以的。”

她看着气氛凝重?,耸耸肩调侃道:

“来延平五六日,我身上银子花光了,剑也没了。要是再待下去,我怕是裤子都没的穿,好歹让我工工整整的时候离开延平吧,王公?子?”

灾难很快就会翻篇,可日子日复一日的依旧得过?下去。没有人离了她就活不了,同样,她也有她的路要继续走?下去。

她还惦记着远在边关的父母呢。

兴建灾区的事情,又交给了衡山派的师徒们。

疫病的人们经过?了几日的救治后,轻症的已?经放走?了,剩下的重?症们就交给了大?夫们,药是够的,就等他们慢慢康复,用不着他们亲自?盯着了。

叶维桢对于?修房子之类的事情颇有经验,据他说和蓁蓁的娘成亲的时候,没有婚房,房子都是他一间间垒起来的。可惜他现在腿瘸了,只能指挥人去和泥巴去磊地基。

钱为苦哈哈的跟在他后面,听?他指挥,几天下来细嫩的皮肉都晒黑了一圈。

就这样又操劳了七八日,总算是把各自?的村庄重?新修复了起来,焕然一新。灾民?们终于?从河滩地上撤离了,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家园。

至此,洪涝终于?翻篇。

林沉玉也收拾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

离去之前,被梁夫人叫住了,梁夫人红着眼眶给她跪下:

“若不是侯爷高义,愿意来坐镇此地,又辛苦筹谋,恐怕十几万人已?成了亡魂,妾愿代延平百姓,请侯爷受妾身一拜!”

林沉玉面容温和,笑着搀起了她:“夫人请起,这些都是应为之事,没有我也会有旁人来做的,只不过?我恰好碰到罢了,夫人不必挂怀。”

梁茹擦擦泪,露出个苦涩的笑。

怎么会呢,当时她派那么多人去附近州府寻求帮助,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愿意收这个烂摊子,如果不是侯爷来了,做了主心骨,她也是熬不过?那些日子的。丈夫去世,一个人面对十几万灾民?,她早已?有了轻生的念头。

同样是官,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眼看挽留不住侯爷,她只能改口:“侯爷,那就请再暂留一夜,妾略备几个小菜,大?家喝一盅,送送侯爷,如何?”

“这倒是可以,正好与大?家做个别。”林沉玉略一沉思点点头,看向了旁边的顾盼生:“盼生,那我们明儿再走?,如何?”

顾盼生有些神?情恹恹的点点头,灯光下他的面容晦暗不清,唯见眼角的桃花痣,依旧灼然。

按理说,他要离开了,跟着老将军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不想走?。

晚宴就摆在延平府的后院里,小青陪着梁茹烧了几个家常菜,没有什么大?荤大?肉,倒也清新可口。梁夫人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酒来,给林沉玉亲自?满上了一大?盅。

来的人围坐了一桌。

衡山派师徒四人,并林沉玉师徒还有海东青吃肉停不下来,还有便是王公?子和梁夫人,小青本?来站着伺候着他们喝酒,却被王公?子一把拉着,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她羞的满脸通红。

林沉玉挑挑眉笑着看向梁茹:“哟,看来我走?的早了,不然高低能喝到你儿子的喜酒?”

梁茹看着红着脸的两个人,面上露出宽慰神?色:“老爷在世的时候他们就有苗头,我也不是那么固执的人,小青是我知根知底的好姑娘,我也喜欢。奈何我家老爷固执,觉得小青门第太低是个问题,一直咬着这里不肯同意,我倒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