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样的人您根本不知道,您也不屑知道,您惟一知道的是她的生母是陈氏,是那个你连瞧一眼都不屑的陈氏所出。”

“阿妩……”

“当然,这一切其实也不能全怨祖母,毕竟,任谁摊上一个像我母亲这样的儿媳都很难不心生厌恶,她若听话肯由着您在府里管教几年,或许您还能将心里那口恶气出了,可偏她却一手了之,她一走,您那口恶气自然只能由我这个女儿替她受了,可祖母,您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儿,我不仅仅只是陈氏的女儿,我也是您嫡亲的孙女!”

“阿妩……”

“当然,我现在说这些也没有要与祖母您翻旧帐的意思,我也很能理解您当时的心情,就像现在,我很明白祖母您为什么要将马道姑的事翻出来同我讲。”

“……”

看着老夫人错愕的眼神,谢妩又是一笑,“祖母,您相信吗?或许,我比您自己还了解您!”

您救不了他

屋里的光线似乎又暗了一些。

就像刚刚谢妩所说,她其实并不了解谢妩,不管是从前的谢妩,还是现在的谢妩,她一点也不了解她。

可这一刻,她分明看不清她的脸,可她却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祖母,您救不了二叔。”黑暗中,谢妩那清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地重重的击在了她的胸口上,老夫人‘啊’了一声,而后慌忙抬手用力的按住了胸口,正在她惊慌想要要喊人之际,原本紧闭的门忽地被打开了,朱嬷嬷举着灯面带担忧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您没事吧!”

随着朱嬷嬷的到来,黑暗一下被挤了出去,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我没事……”老夫人深吸了好几口后才觉得胸口那股闷痛渐渐散去,她就着朱嬷嬷的手重新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正欲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却忽地暼到旁边的谢妩。

不知何时,谢妩已经站起了身。

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似乎比先前更明艳了,尤其是眼角的那滴泪痣,治艳又妖娆,好像是从山林中走出的山鬼精怪。

看着这样的谢妩,老夫人终于彻底沉不住了,“阿妩,他到底是你二叔!”

“他是我二叔,可他也确确实实搅进了徐家谋逆弑君的大罪中!”无论老夫人此刻心中有多悲痛,可谢妩的声音却仍旧没有一丝起伏。

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

只是,那到底是她十月怀胎,一手带大的儿子啊!

二十多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搅进党争中送了性命,如今,她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去死么?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她再度看着谢妩开口道,“阿妩,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二叔可曾刻薄过你?”

“未曾。”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对你二叔……”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是,纵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摧毁?我年少时祖母为何那般厌恶我?我的名声又为何会变得那般坏?当真是我性子本就这般恶劣么?”

“可那些不都是你二婶做的么,你二叔是个大男人,他哪里懂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老夫人不甘心的继续替自己的小儿子辩解道。

听到这里,谢妩忽地轻笑了一下,随后,她抬眸看着老夫人的眼睛道,“祖母,您说的这些话,您自己信吗?”

这话一出,老夫人一下哑然了。

可谢妩却并没有因为老夫人哑然而停下去,她看着老夫人的眼睛继续道,“祖母,您还记得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吗?纵容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摧毁,二叔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其中又何尝不是因为您对他的纵容?”

“大姑娘……”眼见老夫人脸彻底白了下去,朱嬷嬷终于忍不住焦急唤了谢妩一声。

可谢妩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朱嬷嬷一眼,而后她接着继续道,“我不相信祖母您一点也没看出二叔的心思?虽然同样都是儿子,可比起忤逆您娶了个商户女的大儿,自然还是二叔这个自幼便承欢膝下的小儿子更得您心,说不定,您还会在我二叔面前抱怨我这个父亲这个儿子做得有多少称职,说不定还说他不配做这个侯府世子!”

“咳咳,咳咳……”老夫人忽地捂着胸口大声咳嗽了起来。

“老夫人……”朱嬷嬷连忙上前轻拍着老夫人的背替她顺气,末了,她还不忘暼向谢妩,“大姑娘,您别说了。”

“祖母,您那时一定您这些话会在二叔心里种下一颗什么样的种子吧!”

“我,我……”

“祖母,您说我母亲是烂泥扶不上墙,当不起一府主母的位置,可您这个主母又做得有多称职?您现在之所以肯纡尊降贵的与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想我父亲帮您把二叔救出来,可是祖母,我真的很想知道,若是今日被锦衣卫带走的人是父亲,那您会像现在这样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