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不语。

“那你是当真要将我当成你的禁脔了是吗!”岑青茗气道:“这就是口口声声的喜欢?”

李元朗皱眉:“我怎么会将你当成禁脔,你又怎么将自己比作这种下贱之物!”

岑青茗冷哼:“有差别吗?我现在是只能被困在你府上,出行做事都得你有同意才行,是与不是?”

“我有碰过你一下吗,岑青茗?”李元朗双眼泛红,真被她这句话扎到了心里:“除了离开我,有哪件事是我强迫你一定做的?!又有哪件事我没有依你?!”

“就那么一桩就够了,要不然你还想要多少呢?李元朗,你到底在得意些什么?”

李元朗深吸了口气,转头看下城门口,冷声道:“你要不要看,不要看干脆我就带你回去了。”

“你——”

岑青茗被他呛声,只能憋着气看向城门口,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岑青茗也能看得出他们的步履阑珊,想来在狱中罚的那几仗也是下了狠力的。

岑青茗心中涩然,她从袖口处掏出前两日李元朗给她的那瓶伤药,递给他,冷硬道:“你既说不会事事迫我,又说愿意依我,那你就把这伤药拿给他们。”

李元朗低头一看就见到是那日他特意从孙长邈手中挖来的秘药,他扯唇自嘲:“你倒是对他们都分外上心,可他们却好似并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岑青茗气恼:“他们都被你打成那样了!”

“岑青茗。”李元朗冷眼看他,嘴角含着嘲意:“你不是关心他们吗,关心他们却没看出行走间的作假?还是你关心则乱,完全忽视了那些遗漏 ?”

岑青茗听着他的意思,拧着眉,又重新落眼于他们足间,这样看了一会,总算看出了一些名堂。

她也挨过板子,若是真的下了狠手,虽撑着劲仍能行动,但到底股间大腿热辣刺痛,严重的时候甚至有摧骨之感,当时她下了刑后,虽硬撑着走了不少路,但也忍不住股间战战。

而城门楼下的他们,很多都只是脚下样子,大腿行动间似是分外轻松,唬住外行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还有那出格的,壁如二猛,一下看着左脚痛,一下看着右脚痛,再之后甚至扶起了腰,足下却健步如飞,被身旁人一扯就恢复了瘸腿的动作,一眼看去就是明显的作假,片刻后就被柱子杨起那些人掩在了当中。

岑青茗看着寨中这些人也是呐呐无言,他们看着倒是比她还要好些,亏得她一直担心他们。

李元朗声音此刻冷的像冰,轻飘飘道:“我并没有对他们下狠手,上刑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岑青茗,我这也算得上是徇私枉法了吧?跟你口中的贪官污吏也没什么差别,今日之后,我也会自请仗罚。”

李元朗直视她的眼睛,似是要看到她心里,说的话却字字带刺:“我这样,你满意吗?”

岑青茗一时没有作声。

此刻冷风呼啸,李元朗只觉城门楼上的风果然更大些,更觉心中薄凉。

雪花散落在二人头顶,而旁边的侍卫看着却觉二人真似神仙眷侣,一对璧人在白头。

岑青茗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却也不好拉下脸来求他原谅,也只冷硬道:“那我替你担了责罚便是。”

“不用,怎么能麻烦你呢,我会去向上峰告罪,自罚的。”

岑青茗沉默。

他们两人,总是一个在随意误解,一个在冷意解释,如此往复,循环不止。

他累了,她也厌了。

岑青茗想,还是得早日离开,只有离开,两人才能方得解脱。

正在此时,李元朗的手下的人说有要事来报,李圭忙将他放行,让他到了李元朗面前。

李圭悄悄抬头看着大人和岑姑娘,岑姑娘肉眼可见的不甚自在,而大人被手下附耳在侧,听着要事,一脸冷肃。

他刚才一直就在两人身旁,眼看着他们吵了又吵,又归于平静,一时不知是说大人太有手段还是岑姑娘脾气太过火爆。

不过这段时日,大人实在辛苦,除了应付岑姑娘以外,朝中也有事情一堆,忙的焦头烂额。

何老大概是铁了心要让大人服软,虽明面上并未撕破脸面,但朝中各事上却给大人使了不少绊子,这几日,大人几乎夜夜宿在书房,掌灯到了半夜。

大人脸上也日渐消瘦了下去,偏生还不好好吃饭,岑姑娘刚说的那番话,可真是诛心,等会回去,大人应当又不吃饭了。

李圭叹道,今日手下之人突然来此,八九不离十也是何老搞事,这今日又不知何时能用上饭呢。

李元朗听完来人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对岑青茗道:“我手上还有点事,就先行离去了。”

他看了眼城门口走得差不多了的人群,垂眸看她:“你若还要在这待一会也没关系,等会我让人陪你回去。”

岑青茗摇头,最后往城门口看了一眼,也准备回府了,反正李元朗所说的找人陪她,也是卫风,她现下打不过他,就算要跑也得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