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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朗去了那么多次岑青茗的书房,倒是第一次来她的闺房。
跟他想象中也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简陋潦草,除了——挂在木施上的一套水红色裙衫。
岑青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上前两步把那套衣衫叠了两折放进了衣柜里。
李元朗看她动作疾速的样子笑道:“这不太像是大当家的风格,不过大当家穿起来肯定也很漂亮。”
“肯定得漂亮啊,这本来是拿来给我订婚时穿的。”岑青茗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现在用不上了。”
李元朗适时闭上了嘴,给岑青茗斟满了酒。
岑青茗今天一点想装相的心情都没有,只要李元朗满上她就干,到后来甚至不等李元朗倒酒直接对着坛子喝了。
“慢点吧,大当家。”李元朗按住她捧坛子的手劝道:“这样伤身。”
岑青茗把这口酒咽下肚才甩开李元朗直接问道:“你看下午那幕很好笑吧。”
“怎么会?”李元朗讶道:“大当家你怎么会这么想?”
“未婚夫喜欢上岳母,徒弟喜欢上师娘,最好笑的是,这两个身份都是同个人,不好笑吗?最好笑的还是我把他当青梅竹马,他特么想当我爹!”岑青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自嘲道:“说来我也是真失败,我竟然一点没有发现,还傻兮兮认为他即使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到底也有从小长到大的情分,结果……”
岑青茗没有说完,又猛灌了一口酒。
“世上情缘是最奇妙的东西,大当家其实也不必介怀,我看杨起兄弟对令堂并无亵渎之意。”
“他要是有亵渎之意,他今天就不会活着出去。”
“既然如此,大当家又何必挂怀,我看夫人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李元朗说到这叹了口气感慨道:“我读书十数载,也曾听过一些大户人家高门子弟的秘事,那深深宅院里的肮脏事多了去了,我们虽是匪寨,比起他们又不知高洁了多少。”
岑青茗畅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这人只是个有点心机的读书人,没想到你连劝慰人都这么拿手,难怪胡老板即使做个买卖也得带上你。”
李元朗无奈道:“大当家你这是嘲是夸啊?”
“没有没有。”岑青茗挥手解释:“是说你厉害呢。”
岑青茗被李元朗这么一打岔倒也冲消了许多消极的情绪,只是心里总有难以释怀的,她给李元朗倒了一杯酒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父母都走了,你对他们还有印象吗?”
李元朗哽了一瞬失意道:“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走了,我对他印象不深,我母亲,我母亲她很辛苦,当时我们孤儿寡母,她为了让我能够好好念书,一个人背负了太多,不过虽然我父亲早亡,我母亲总会说要我向我爹学习,就是可惜,好不容易我要长大了,我娘却走了。”
李元朗将杯中酒饮尽,叹道:“我娘为我付出了太多。”
岑青茗怔怔:“是啊,谁家母亲不为自己儿女劳心劳力呢,我娘也是的,只是一直以来,我把她对我的好觉得太过理所应当了。”
她小时候是最幸福的,美丽贤惠的母亲,高大威猛的父亲,而且比起别人家动不动斥骂老婆孩子的声音,自己家可以说是绝对的幸福,父亲虽然长得高壮但对家里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母亲虽然有时候会怨怼下父亲,但对自己却总是最偏心疼爱的。
那时候自己可以算是个混世魔王,最烦恼的也就是她娘不让她爬树下河偷鸡摸狗,但她总是偷偷溜出去做坏事,万一东窗事发,就找她爹去遮掩。
她爹总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但每一次都对她有求必应,然后再会劝诫她听娘的话,她总是答应又总是食言,后来别人告状到她娘面前,她才受了一顿狠罚。
那件事是岑青茗觉得娘和爹吵得最凶的一次,虽然是娘一直在向爹吵架。
之后她娘牵着她的手去一家一户登门道歉,让她拿着比锤子还小的针去绣花,让她在一堆在她看来毫无差别的叶子里面去品茶。
她向父亲抱怨求救,她爹却说是为她好,还是她在偷学父亲教杨起武艺时,她爹觉得她天赋上佳才偷偷教授给她。
再回头岑青茗也觉得偷学武艺这件事是她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后来聚义寨大乱,她爹病弱,却后继无人,她终于可以站出来顶起这个家,这个寨子。
她爹临终时还在交代她要好好照顾母亲。
他说:“我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娘,我走后,就剩你们孤儿寡母,你娘身子弱,性子又倔,但你说的话她多少会听一下,平时记得让她好好用药,你也长大了,你千万记住要记得好好照顾你娘。”
她说她会的。
她觉得自己也做到了。
可其实并没有,她十天半个月才会去她娘那点个卯,装模像样说下让她保重身体的话,母亲不知道自己的行程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岑青茗觉得母亲肯定不会理解自己,现在想来但她也从未向母亲袒露过自己的野心和能力,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