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推了进去。

完了,他才愈合了裂缝,揣着手坐在了山巅,静候佳音。

噗通!

赵云一个狗啃泥,栽倒了地上。

他麻溜起身,第一时间拎出了龙渊,也是第一时间环看四方。

黑。

真他娘的黑。

就好似一片黑幕,遮了整个天地。

阴间嘛!他已不是第一回来了,但这一次看的更真切,原来,阴曹地府也有山,也有水,也有花草,也有树木,但全都黑不溜秋,特别是树木,干巴巴的,不见半片枝叶,不见半点生气。

除此,便是凛冽的阴风。

除此,便是此起彼伏的厉鬼哀嚎声。

“冷不冷。”月神打了个哈欠。

“冷。”赵云说着,随手披上了制裁者给他的黑袍。

而后,他才好奇的问了一句,“那老头儿要冥河之水作甚。”

“洗练神器。”

“冥河之水还有这等神力?”

“制裁者的神器较为特殊,需用冥河水。”月神解释道。

“原来如此。”

赵云拿出了地图,看了一眼四方地势,才朝一方走去。

约莫估算距离,两日足够道冥河,但前提是,半道不出岔子,万一撞见阴兵,或是可怕之物,那此一行,就是不可预知的变故了。

阴间的土,是黑色的焦土,踩在其上,格外松软。

然,回头去看,却不见一个脚印。

赵云眼神儿奇怪,阳间人入阴曹地府,留不下痕迹?

越过一片焦土,是潺潺的流水声,那是一条小河,不是冥河,河上摆着一座木桥,木桥栏杆上,挂满了骷髅头,仅看着都觉森热。

诶?

走上木桥,他才望见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坐在河畔洗衣裳。

他看时,恰见女子侧眸,本以为是一张绝美的脸颊,不曾想,那是一张骷髅的脸,而且,还对他笑了笑。

“多有叨扰。”

赵云一声干咳,忙慌走过了石桥。

桥的另一侧,是一片黝黑的小树林,挂着一盏盏泛着幽光的灯笼。

不知为啥,走在其中,能时而听闻打更声。

而后,便是一道毫无情感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赵云不敢停留,加快了速度。

其后一路,真让他大开眼界,见多了诡异事,便如枯山之下,有一个无头之人,握着斧头劈柴火;又如瓦房之侧,一个老迈妇人,趴在古井前哭泣;再如山间小道,摆着一口口血红血红的棺材。

“秀儿,你可来过阴曹地府。”赵云问道。

“来过一趟。”月神伸了懒腰,又拎出了小镜子。

“你与冥神关系如何。”赵云眸光熠熠,颇有几分八卦。

“他追过我。”

“追杀?”

“嗯。”

“咋到哪都是你的仇家。”赵云扯了嘴角。

前有凡界制裁者,后有冥府扛把子,这位究竟惹了多少大佬,就冲这层关系,他年他若去了仙界或神界,都不敢说是月神的徒儿。

“有阴兵。”月神蓦的一语。

赵云忙慌收神,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

很快,便见一队身披铠甲、手持战戈的人走来,排列的整齐,连步伐都是一致的,再去瞧神态,各个都是面如死灰,都毫无情感。

赵云未动,藏的严严实实。

他不是怕阴兵,而是不能搞动静。

毕竟,这里是阴间,是人冥神的地盘,莫说他一个小小准仙,纵巅峰时期的月神,来了此地怕也不敢造次,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也不是啥个强龙,充其量,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小长虫。

待阴兵走过,他才冒出头,又循着地图奔向一方。

不知是何缘故,越往冥河方向走,所遇阴兵便越多,像是在巡逻,一队走过一队来,其中有那么几队,还锁着三两只孤魂野鬼。

“有无可能撞见父亲他们的魂魄。”赵云问道。

“这谁知道。”月神回的不咋确定,“阴间比凡界还大几圈,撞见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即便能撞见,你也不可能带走他们。”

赵云未多话,却眸光坚定。

倘若真能遇见,他不介意搏一搏。

“有阴兵。”

不知哪个瞬间,又闻月神提醒。

赵云腿脚颇麻溜,躲在了一棵老树下,打老远便见一队阴兵,锁着个魂魄,能清晰听闻厉铁链的撞击声,乃是捉鬼的锁魂链。

“老门主?”

赵云一声轻语,认出了其中一人。

没错,就是落霞的师尊,前不久老死在阳间。

不曾想,竟又在阴间遇到了,真就下了地狱啊!

他未出手。

这是老门主自己选的路。

伴着铁链撞击声,阴兵渐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