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擦了下额头的伤口,就不去管它了,揽着喻年顺着松动的人潮往外走。

喻年被他禁锢在怀里,几乎没有办法动弹,八年过去了,他长高了这么多,在祈妄面前却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看见祈妄的额头又渗血了,想去帮祈妄擦一下,可是在人群里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最后又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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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警察迅速来到了现场控制住局面,这场混乱最终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伤亡事件,却还是一部分人受了轻伤。

祈妄就在其中。

但在场的伤者细数也不少,场面乱成了一团。

祈妄算不上最严重的那一批。

喻年望着他额头的伤口,当机立断,也没再等候救援,而是带着祈妄上了他的车,开车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里,他坐着等祈妄包扎。

从广场上脱险到现在,他跟祈妄几乎都没什么交流,顶多是说“跟我上车”“你现在晕吗,失血厉害吗?”

他没问祈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祈妄也没向他解释过多。

他陪着祈妄来医院,交费检查,却一路神色淡淡,像只是一个路过的陪护人员,以至于连医生都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看见有玻璃渣子扎在祈妄的伤口里,被医生用镊子挑了出来。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得喻年胃都痛起来。

他把脸轻轻偏向一边,可是没几秒又转了回来。

他盯着祈妄面色如常的脸,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句,“疼吗?”

他只问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可不知为什么,祈妄的脸色像是隐约透露出高兴。

“不疼。”

祈妄这样说,旁边的医生却嘶了一声,“小伙子,这还不疼啊,又没打麻药,好多人清创都鬼哭狼嚎的,像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可不多。你也别硬撑,疼也是正常的,我会手轻一点。”

祈妄仍是说,“没事。”

喻年抱着手臂,看医生给祈妄包扎伤口。

祈妄没有伤到手臂,所以医生没有看见,在祈妄的衣服下面,左边的那只手臂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他想,祈妄可能也不是硬撑。

从年少时候起,祈妄就一直很能忍疼,他跟祈妄第一次关系软化,就是他半夜陪着祈妄去诊所。

从他跟祈妄相遇开始,两个人似乎不是你去医院,就是我去医院,严重一点说,简直是八字不合。

他记得那天也是这样,深更半夜,雪白冰冷的诊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包扎的医生絮絮叨叨,血都快把祈妄的衣服染红了,祈妄也一声不吭,像是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他一直是个很能忍疼的人,像是这副皮囊根本不值得珍惜,所以随便怎样草率处理都无所谓。

喻年垂下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他的视线里,二十岁的祈妄的脸和眼前的人重叠了一瞬。

医生手法熟练,祈妄也没检查出别的问题,很快就能离开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