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任是何等器具的重压、敲打、刺入,也不得损伤那宝珠分毫。

自那以后,宝珠又被重新奉回观星台之上。

不只是前代皇帝,成慧也曾见过当朝圣上将那宝珠取出来赏玩,让那珠子从百尺高台坠下,却见得珠子依旧完好无损。

今日,这刀枪不入的宝珠却碎成了一滩细渣。

已经无需向人取证那珠子碎裂之前是否发光了,能损毁这宝珠,本就是十分稀奇的一件事。

“继任圣nv可在此?”

成慧回身询问道。

奉神使立即示意g0ng人,将那继任圣nv请来。

片刻后,一位少nv步入观星殿内,成慧默不作声地开始打量起了她。

少nv看着年纪不大,见礼后只是微垂下头去,不敢直视于他,她稍蜷的手指也泄露出些许紧张,与成慧脑海中前任圣nv受选那日的记忆十分相似。

成慧遣散了旁的g0ng人,奉神使也早已离去。

“你也先行……算了,留下罢。”

成慧看了一眼成安。

成安虽不知义父留下他所为何事,可不知怎地,他心中总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来。

“抬起头来。”

这位太监总管简短地命令着新任圣nv。

宋锦不敢违抗,只得照做。她心如擂鼓,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惊吓。

裴倾的目光扫向她的时候,是蛇一般能参透人心的洞悉感,就像背后时刻有人注视那样的不适。

可这位成公公……虽看着不甚苍老,眼神里却透着一阵阵引人反胃的恶感,这恶感并不源自于他本身的情绪,而是那常年居于深g0ng,已不将她当作“活人”打量的那种恶感。

已经自内里腐烂。

成慧猝然出手,他五指成爪,速度极快,瞬间便掐住了宋锦的喉咙。

“唔!……呃……咳咳……”

新任圣nv挣扎着,脸上透着慌乱,雪白的颈子上也迅速泛起大片的指痕。

她的力气怎能敌过身手不错的太监总管。

成安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义父平日只提点他做事,旁的甚少带他见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义父出手。

只见那少nv起先挣扎得十分厉害,到后来耗费了太多力气,也始终不能呼x1,手臂已然垂在了身侧。

成安敢打赌,再熬上那么几息,这少nv就要si了。

在这个关头,成慧收了手。

他将一颗猩红se药丸卡着那少nv的舌根松了下去,亲眼确认她成功吞咽过后,才转身离开。

“好生照料圣nv。”

成慧同g0ng人吩咐道。

宋锦感觉自己像是si了。

缺氧到极致的感觉b什么都痛苦,那种源源不断传来的,漫上心头的濒si的恐惧,和无法与脖颈处钳制相抵抗的无力感。

而成慧,只是为了进行一次普通的测试。

以r0ut经年累月奉养着合云石散的人,倘若身si,全身的毒气便会瞬间散尽。

濒临si亡的人也是一样,在那一瞬间,r0u身会短暂地承受不住合云石散的寄宿,而导致毒气外溢。

成慧已是将宋锦b到绝境,她脖颈上青红一片,面容惨白,是临si的颓相。直到这时,成慧都没有感受到毒气,那便到此为止。

只是一个普通的测试。

新任圣nv的存在与否,生si如何,于他而言,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力道一卸,失去意识的宋锦摔落在地板上。

……

宋锦一睁眼,双脚踩在陌生的土地上。

天边是血红的晚霞,风声猎猎作响,而眼前是广阔的河水。

“这里是哪?”

她有些迷茫。

有艘渡船停在河边,里面似乎已经坐了些人,从船舱里传出来热闹的闲聊声。

她几步走上前去,想要找人问问路,却发现船头竟是个小孩。

那孩子抬眼看见她,顿时摇了摇头。

“请问,你为何对我摇头?”

不知为何,宋锦总觉得那船舱里似乎很是温暖和安全,让她想要钻进去逃避一切,但看这孩子的举动,应当是拒绝让她上船。

小孩不知从哪抖出一封船客名单,上面g去了大半,却不见宋锦的名字。

“这船只渡宾客,你原路回去罢。”

他十分老成地摆手道。

“可我不知如何回去,你就载我一……”

宋锦话还没说完,那孩子忽然拽了她一把。

扑通——

宋锦落入了水中。

河水又冰又冷。

“游回去就好啦!”

孩子和船上的人一同笑了起来。

宋锦吓坏了,她用尽全力摆动四肢扑腾着,想要将头探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