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书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小渔,这样住会不会太挤了?”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个人就行了。

但姜渔绞尽脑汁安排了三个人的住宿,到现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啪”地一扔筷子:“是太挤了,这是我家,你们三个都睡楼道去。”

“ ”

三人彻底闭嘴了。

临近傍晚,姜渔身上的毒果然又开始发作。

只是经过了前两天的纾解,这次的症状没有前两次那么难受,姜渔的神智还很清醒,他对褚弈和闻峋道:“你们两个出去。”

褚弈和闻峋盯着唯一得到允许留在原地的徐晏书,皆是双目猩红。

姜渔才不管他们,他对徐晏书伸出两条雪白似莲藕的手臂,声音都像是被情潮烧软了:“抱我进去。”

像是忍受不了这残忍的一幕,褚弈率先带着一身杀气夺门而出。

姜渔扫一眼木头般杵着的闻峋:“你还不走?”

闻峋望着他,目光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他捏紧了拳头,手臂肌肉上浮起沟壑,却只盯着姜渔一言不发。

姜渔忽地笑了笑:“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少年生得漂亮,不笑时已经足够动人,此刻白皙脸颊被情欲蒸出薄粉,仿佛初绽的桃花,明媚又多情,天下只此一朵。

可这绝无仅有的一朵,此刻却盈盈落在别人怀中。

闻峋五根指头几乎捏碎,他喉结滚了滚,却哑巴似的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姜渔笑吟吟的:“那好吧,你不走的话,就在这里听着吧。”

柔弱无骨的漂亮少年很快被男人抱进去,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背影。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好,不多时,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与水声便隔着紧锁的门板传出来,清晰地落到了闻峋的耳朵里。

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高大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外,背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下来,坐在地上。

他抱着头,近乎自虐地停留在这里,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一夜未眠。

纯爱战士狗子哥。

90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地板上时,闻峋还保持着靠墙而坐的姿势,像是一晚上都没动过。

他双眼通红,眼白处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眼眶微微凹陷下去,眼睑下浮着淡淡的青黑色,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神,委顿不堪。

昨晚他看了时间,房间里暧昧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是在一道清脆的巴掌声中结束的。

没多久,他看着徐晏书把人从房间里抱出来,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睡衣也没扣好,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胸口处露出的雪白皮肤上全是红痕,新鲜的叠着旧的,青红交错。

闻峋站起身时,甚至从没扣好的衣领处瞥见了一点肿起来的地方,可怜又爱娇地泛着微有些深的红色。

他盯着徐晏书,视线从男人脖颈上那些凌乱的抓痕上一一滚过,目光恨不得化成刀子把他刺穿。

徐晏书却云淡风轻地勾起一丝笑,像是完全的胜利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欣赏着他的落败与颓然。

看着挡在身前一身杀气的闻峋,徐晏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不用他说话,自然有人会开口。

姜渔靠在男人怀里,脸颊上弥漫着情潮未褪的绯红,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眼睫上还挂着刚才生理性漫出来的眼泪,他整个人娇娇的,又懒懒的样子,带着一种蜜桃般熟透了的韵味,漂亮得惊心动魄。

他浅浅朝闻峋扫过来一眼,倦声倦气道:“你挡在这里做什么,让开,我要洗澡。”

闻峋盯着二人的眼睛红得像是得了红眼病,他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拳头攥得发痛,停顿了两三秒,才僵硬地朝一旁挪开步子。

徐晏书抱着人和他擦肩而过,他几乎能闻到从姜渔身上传来的,带着热腾腾汗意的香气,以及那香气之中,一丝属于别的男人的,若有似无的腥膻味。

一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仿佛一个坏掉的机器人,浑身冰冷到僵直。

浴室里水声淅沥,没多久竟又响起暧昧的亲吻声。

闻峋死死盯着被水雾浸得模糊的玻璃门,双眸血红,牙齿几乎咬碎。

半晌,他突然恶狠狠一拳砸到墙上。

砸了一拳还不够,紧接着,他又像是彻底疯了一般,哐哐哐数拳砸上去,像是完全不知道疼痛,连手上砸得满是鲜血都似看不见似的。

直到墙上被他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坑来,闻峋才恍然回过神,喘息着停下了拳头。

他一手扶着墙壁,原本挺拔的肩背微微佝偻着,低着头,额上的汗水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

后来,那汗水流进了眼睛里,又从通红的眼眶?楓中涌出来,让人分不清滴落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男人身上滴着血,头发糙乱,双目像是被打了一拳般红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败、愤恨、绝望的气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