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哎,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将弟弟找回来……”

程弯弯眼眸深处透出讥讽。

这贺凌的演技真是太好了,不当影帝真有些可惜,要不是她早知道贺家那些破事,怕是也要被骗过去了。

她跟着叹了一口气:“小贺大人节哀吧。”

贺凌抹了一把脸,将那凄苦的神色收回去:“让穗安人看笑话了,天色不早了,穗安人早些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程弯弯扶着齐婆子的手上马车,马车徐徐出发,她将车帘掀开一道缝隙,看到贺凌还站在原地看画像。

一回到住处,程弯弯就让程甲单独进书房,这件事,必须得去通知贺霄,让贺霄早做准备。

但贺凌这人心眼极多,既然来找她打听,那应该是故意“打草惊蛇”,那她身边应该已经安插了眼线,这事儿得让程甲找以前的同僚,再弯几道找邵华打听到贺霄如今的住处,才好神不知鬼不觉将消息传过去。

程弯弯叮嘱了再叮嘱,这才让程甲小心去办。

第二天一起来,程甲就过来汇报,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们从小在军营长大的人自有一套传消息的法子,哪怕有人在后头盯着,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消息传送出去。

当天下午,贺家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贺夫人夜里突然咳血,病情汹涌,贺大人还专门进宫请了御医前去诊脉,说是活不过七天,可以准备办后事了。

程弯弯不由为贺霄捏了一把汗,这消息很明显是为了引贺霄出来自投罗网。

同时,她也完全不明白这位贺夫人为何要联合非亲生的儿子,来算计自己亲生的流落在外的孩子……

贺夫人病危之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程弯弯乘坐马车去宫中与外国使者洽谈合约时,就听到许多路人在说贺家的事。

“贺夫人是个心善的人呀,年纪轻轻怎么就突然得恶疾要走了。”

“据说前年贺家二少爷出事后,贺夫人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贺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中年丧子,哪个女人受得了?”

“说起这二少爷,也是让人唏嘘不已,生在钟鼎世家,从小出去学武,年纪轻轻成了三品将军,本来可以让贺家更上一层,却想不通勾结叛贼,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谁让他勾结叛军,活该他未过门的妻子改嫁。”

“那罗小姐原来是贺二少爷的未婚妻,结果贺二死后,嫁给贺家大少爷当续弦,就感觉……很乱。”

“也算不上未婚妻,听说并没有定亲,他都成卖国贼了,还不允许人家罗小姐换个人成亲吗,贺家大少爷年纪轻轻就成了三品重臣,未来前途无量。”

“……”

程弯弯一路进宫,听到了各种关于贺家的谣言。

她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为何贺夫人会这么相信非亲生的长子了,因为贺凌实在是太会演戏,全京城的人都认为贺凌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哥哥,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

到了宫门口,程弯弯扶着齐婆子的手下马车,早有鸿胪寺的人等候在宫门口,带着她一路进去。

昨夜宫宴上和阿萨布谈成了基本的合作意向,但还需要双方进一步确定贸易内容,并将合约签订下来,因为是两个国家的事情,所以丝毫马虎不得,她这个翻译官就显得很重要了。

刚走进宫门,就见贺凌从宫内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御医。

看到贺凌,程弯弯少不得要去问候几句:“小贺大人,不知令慈身体如何?”

贺凌一脸愁容:“昨夜子时突然咳血,一直咳到现在,目前还不知原因,多谢穗安人关心,在下还要带御医回去再次诊脉,先告辞了。”

程弯弯点头,目送着贺凌远去。

她身边两个鸿胪寺的官员开口道:“小贺大人真是孝顺,这孝心感天动地,想来贺夫人应该会度过这个难关。”

另一人道:“贺夫人其实不是小贺大人的生母,应该是小姨,如今却比亲生母子更像亲生的。”

程弯弯笑了笑:“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使者们等太久了。”

走到宫门口的贺凌这时候回过头,目光冷冷落在了程弯弯身上。

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可以得知,这一年多来,贺霄一直躲在大河村内,应该是大河村的护卫。

虽然没有明确的消息表示大河村的护卫头子就是贺霄,但村里人也说不清这护卫头子的来历,只说是穗安人的远房表弟,早在去年,护卫头子就已经离开大河村,说是回家了。

回家……那就是回京城。

所以,他必须要用手段让贺霄现身。

昨夜他故意试探穗安人,就是想让穗安人去联系贺霄,但没想到这妇人这么沉得住气,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不得已,只能用最极端的办法逼贺霄出来。

贺凌带着两个御医回到贺家,主院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伺候在边上。

“贺夫人的脉象,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