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错,下面的医院,其实比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更加有意思一些……

蔡东凡波澜不惊地跟着严骇涵进了主任办公室!

严骇涵坐下后,颇为客气地说:“蔡主任,我今天早上其实不是为了故意针对你啥的,只是你连续做这么多台手法复位,我这心里有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胡明那件事,是我都从来没意料到过的。”

“我只是怕你这边开了这个头,科室里又开始这么搞,出点什么事。”严骇涵立刻变换了一副脸色。

那感情好像就是,我其实只是针对胡明啊,我和你蔡东凡的关系还蛮好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蔡东凡就说:“我能理解,你是主任,扛的担子比我们重。科室里的事情和发展都要以稳字为第一要素的。”

严骇涵点头,给蔡东凡散了一根和子,接着叹了一口气说:“你能理解就好。最近医院里经常找我和曾主任等人谈话,都快扯起耳朵强调医疗安全的事情。”

“每年每个科室的投诉率,都和年终绩效挂钩。这是和我们每个兄弟都息息相关的事情,我也是要为大局考虑啊。”

“科室里的病人和手术体量本身就不多,若是再扣了比率,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严骇涵说完,满脸的无奈,一副自己的肩上扛了一座山的样子。

然后才故作随意问:“我听人说你有心要举荐你们组的周成留院?还亲自去给老石讲了?”

“这完全没必要嘛,你想留一个规培,你跟我和曾主任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还费人情呢?”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严骇涵一副为蔡东凡考虑的语气,顺手地弹了弹烟灰。

人情好用不好还。

严骇涵说的话倒是在理,可蔡东凡却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就直说了:“我是觉得周成还不错,打算为他要一个编制。”

严骇涵手里的‘和子’掉进了烟灰缸……

你可以去给我亲戚讲一讲!

严骇涵的表情愕然,捡起烟屁股往烟灰缸里面怼了怼,并且还狠狠地揉断了,再从烟盒里捡起一根再点上。

接着压低声音说:“蔡东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想给周成编制?”

首先第一点,医院里的明文规定,现在的新员工最起码要是研究生,这回从规培生选一批留院,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虽然这是针对某一些人群而言的。

编制,可不是想给就能给的。

地方各级行政编制总额由中央机构编制部门审核确定,省级机构编制部门分配下达!

全省各级事业单位编制总额的分配,以及需由省统一核定的全省性事业编制的分配报省编委审批。

八医院是湘省卫生健康委员会直属机构,也是要报给省编委办的。

你拿一个本科生去报,且不说符不符合规矩,有没有和我与曾主任商量过,这能弄得下来?

你这是打算要费多大力气去弄这个名额啊?

“科室里的编制名额,要曾异主任和我这个科室的行政主任才由人事科向上报批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也没表过态啊?”严骇涵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今年,骨科可以上报三个编制名额,而且还要走统考,然后再统一安排。

再给骨科的普通规培留下的,就只有四个合同工的名额。

骨一科是曾异大主任在的科室,拿走了两个编制名额,给骨二科放了三个合同工的名额。

现在蔡东凡突然又说要把编制给周成,这不是动了本来属于他的蛋糕?

因为如果蔡东凡真的要拼得更狠的话,那严骇涵还真的不好接。

划不划算啊?

但问题是,他这边都已经统筹安排了,还突然来这么一出幺蛾子……

蔡东凡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严主任,其实吧,这件事,也不是单纯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去推动这件事的。”

“昨天嘛,我那个亲戚,也就是我堂妹的公公,不是做手法复位嘛。周成帮了很重要的忙。”

“您也知道,我这个亲戚已经咨询过省内的很多教授。都是碰壁而归。雪中送炭,是最入人心的……”

“他们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严主任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要不和他们谈谈?反正之前你们也蛮熟。”

蔡东凡肯定也不想和严骇涵闹掰啊什么的,他早就想好了托词。

但内涵一下,那还是可以而必须的。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

不要问,问就是你曾经想巴结的我那个亲戚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