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鬼足足杀了我们村里九口人,或许最后仙姑良心发现了,答应了恶鬼,恶鬼这才停止了杀戮,用花轿把仙姑抬走了。”

“这么说,还是仙姑救了你们村子?”我问。

“哼,仙姑救了我们村子?明明可以一个人都不用死,仙姑一开始就是不答应,非得害死九个人才满意。

村里明明可以一个人都不死的,那九个人都是白死了。”村长怒吼。

好吧,我听明白了村长的意思。

村长说了这么多,就差没有明说那九个人是仙姑害死的。

村长的意思,也代表了村里绝大多数人的意思。

这事儿,不能按照他们那样理解。

害人的是恶鬼,不是仙姑。

如果没有仙姑,村里哪里只死九个,要死更多的人,或者全村灭绝,这种事恶鬼绝对干的出来。

所以,应该是仙姑救了村里人,村里人应该感谢仙姑才对。

“所以,你们就这样怨恨桃花?桃花的家是你们夷为平地的?她门前的三棵桃树也是你们砍的?”我问道。

“不错,仙姑害的我们村白死了那么多人,村里对她肯定是怨恨的,那些亡人的家属推倒了她的房子,砍了她的树,推到了村里人给她树的雕像。”村长说道,怒火未消。

瞧瞧,这就是人性,很现实的人性。

前面你长的漂亮,我可以把你当做仙子来看待,当做菩萨来供着,各种赞美之词我都可以给你,甚至不惜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到了后面,我认为村里人是因为你而死的,是你害死了村里人,我就恨你,我就要推到你,我就要说你一文不值。

这种情绪和态度的变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他们觉得很理所当然。

我还能说什么吗?

然而,不说点什么,我又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沉默了一会,问道:“村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仙姑答应了那恶鬼,你们村是不是还要死更多的人?按照这个理儿来说,仙姑是不是应该算你们村的恩人?”

“恩人,我呸!”村长一脸怒气道,“都是她把那恶鬼招惹来的,如果不是她在我们村里,我们村根本就一个人都不会死,没事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谁让她拥有一张不老的容颜?恶鬼怎么没有找别人,为什么就是找到了她?

说一千道一万,错的就是仙姑,就是仙姑害了村里人。”

我:“……”

我已经被村长这种思维给弄无语了。

人家长得再漂亮,那是就应该受到伤害的理由吗?

就好像人家穿的暴露一样,那不是你去非礼人家的借口。

这是一种谬论,一种扭曲的思想。

我没有责任去扭转村长的思想,我又问了一句:“可是你们之前都把她叫仙姑,叫仙子,都很爱慕她、夸赞她呀,你们现在这样对仙姑,你们就不会感觉不自然吗?”

在这一刹那,村长脸上闪过一抹迟疑,最终还是冷着脸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们村死人了,死了很多人,这是仙姑害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你心中还仰慕仙姑吗?”我问道。

这一回村长没有说话了,或许他自已都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众生亿万,那就有亿万种思想,没有最扭曲,只有更扭曲。

或许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如果你没有这种思想,那大家伙就要把你当做异类吧,在这种环境下,即便你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

“村长,你可知道那个恶鬼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又把仙姑弄到哪里去了?”我问。

虽然桃花已经被那恶鬼掳走了半年,但我觉得她应该还活着。

桃花拥有不了的容颜,这就是一种异于常人的本事体现。

而且仙姑还是那个人惦记的女人,所以我觉得桃花应该不是一般人,她还活着的几率有很大,那些恶鬼不一定能够奈何得了她。

“你问这个干嘛?”村长问我。

我笑着说:“我不是说了嘛,有个朋友托我送一个件东西给桃花,顺便还有一句话要带给她,我这个人很讲信用,既然是答应别人的,那肯定就要做到。”

“你要去找桃花?你就不怕恶鬼吗?”村长惊疑地问道。

“信义所在,不敢害怕啊。”我笑道。

村长仔细打量着我,一脸惊叹的模样,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那群恶鬼就是从那座山上来的,那是一座乱葬岗,不知道哪个朝代留下了的,上面全都是死人,野的很,你去哪里找应该可以找得到桃花的尸骨。”

显然村长认为桃花已经死定了,现在都成了白骨。

我点点头,最后问了村长一个问题,“村长,如果当初是你站在桃花那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做?你会牺牲自已来成全村里的人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当然……”村长大声道,快要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