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在宁静中袭来,阳光实在太烈, 简琛闭上眼睛。阴影则跃动在鼻梁和眼尾,平添了别样的感觉。

直播画面在脸上停留很久, 似乎觉得不太好, 又一路偏移, 扫过白皙光洁的脖颈, 劲瘦的腰身, 整洁圆润的指尖,和随意搭着的双腿。

定格在林间一棵平平无奇的大树上,树枝秃秃的,甚至没有叶子。

【我靠,刚刚这是什么绝美的画面,简琛要不要这么犯规】

【好可爱,好想亲一下,嘬嘬嘬】

【拔刀吧盛总,我不再是你的支持者,而是站到了你的对面】

【我觉得摄像大哥又尴尬起来了】

【这无处安放的镜头】

【摄像大哥:这大树可真大树啊】

【盛总在干什么,错过了一切】

医疗室小屋里,盛修平坐在座位上。赵遥殷勤地跑前跑后,甚至不知从哪弄了名贵的茶叶来,泡在一次性纸杯里,双手奉上。

盛修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悠哉地接过来。

“盛总,有事您说话。”赵遥笑道。

没有了简琛在这里,他觉得和盛修平的相处如履薄冰。

盛修平没有急着说话,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等叶子全沉下去,才开口:“我记得当时不只是参加节目这一件事。”

赵遥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那时候跑了两个嘉宾的消息一出,有个投资方当即撤了资,缺口是盛总补上的,甚至没有提任何宣传要求。

现在人民币玩家只是想追个人,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当然,您有什么整改意见,我记录。”

他当即掏出纸笔,记录下盛修平的所有“建议”,表示会落实到位。

节目组先不做人,盛修平也没再客气,分条分点地列出要求。

赵遥一边听着一边记录,心想不如直接让他把简琛送到盛修平床上。想起好友清澈信任的目光,他觉得良心有愧。

盛修平停下来,准备喝口茶。

忽然残破不堪的木门又被风吹得“吱呀”一声,半敞开来。

盛修平端起杯子,随意地朝门看了一眼。

目光稍稍停滞——

继续停滞,牢牢地粘住。

从赵遥的视角,就看到方才还云淡风轻的盛修平,这时候像中蛊似的,放下一口没喝的纸杯,起身,理了理衣服。

摩挲一下手上的纱布,推门出去。

被撂下的赵遥颇为奇怪,也顺着看了一眼,发现了在秋千上睡觉的简琛,像一只被垂涎的小肥羊。

盛修平走过去,站在秋千后面。

弹幕变得激动起来。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能等到好的】

【闪现的盛修平】

【快快亲简琛一口,再悄悄离开,不小心留下自己的手帕,我看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像在林子里打完猎捡到一个小美人(】

盛修平低头看看简琛,伸出手,在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

似乎对触感感到意外,又捏了两下。

简琛缓缓睁开眼,面对刺眼的阳光不由眯起来,看着光里的盛修平:“你不会以为我能睡着吧。”

“没有。”盛修平坐在他旁边,小心地把受伤的手放在两人之间。

简琛低头看了看,没再多说什么。

经过刚刚一耽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变得忙忙碌碌,通知大家进行完原本的吃饭环节就回去。

大概是因为饭店加了投资,没办法取消。

于是四人依然汇合前往。

“盛总没事吧?”乔庭安牵着狗过来,问了句。

旺财看着简琛仿佛看到了亲人,当即跑到脚边不动。

简琛接过绳子,听到盛修平和乔庭安说:“没事。”

“我看那边人太多了就没过去。”乔庭安和狗拔了一路河,他活动活动肩膀,“事情都做完了,别忘记兑现承诺。”

“嗯。”盛修平点头。

简琛拧眉,这两人在他面前打哑谜,不知是有什么承诺。

带着狗默默离开。

岑林被通知取消继续参加节目的资格,正在和导演掰扯,甚至还调出了那段回放,情绪比较激动。

一见到简琛,立刻说:“我第一次参加这节目不知道,你刚才要是感到冒昧接受不了的话,那我只能抱歉了。”

“岑老师,您七年前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人?”简琛忽然问。

他还是接受不了,最喜欢的作品竟然出自这样的一双手。

岑林以为他在找话题缓和,轻慢道:“七年前?我怎么会记得。大概很蠢吧,毕竟没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洗礼,以为艺术完全脱离现实,自视甚高,还不屑和圈里人社交。”

听到岑林对七年前的全盘否定和划清界限,简琛反而轻松了不少。或许时间把以前那个灵魂抹掉,重新塑造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