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年歪着脑袋看白时浸,全身细胞都变热了。

“好……那我再跟你讲讲,叶景。”

“……”

白时浸觉得亲过了,沐年现在就是他的了,听到沐年口中叫别的男人,十分不自在。

他委屈,声音哼哼唧唧的,“非得讲他不可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啊。”

“胡说什么呢,”沐年无奈叹气,“我之前跟你说的朋友谈恋爱被我撞见了,就是叶景和秦权,他俩在器材室……亲嘴被我全程目睹。”

白时浸蹙眉,“所以秦权恨你,是因为叶景?”

“嗯。”当初那么痛苦的事,沐年现在已经能平静的跟人叙述了,“那时dew刚创建,我接手了第一个项目,开心了一天一夜没睡觉,一直在画设计稿,交了好几版上去,甲方就是不满意,说不够有意境。”

“阿景看我满眼红血丝,建议我出去走走找找灵感,恰好那段时间,我特想去海边,就让阿景陪我坐船采风。”

“……然后,百年难遇一次的台风,就让我俩遇上了。”

沐年摩挲着白时浸的大拇指,顿了很久才道:“阿景那么年轻,就……就死在了那片海域。”

“……”

白时浸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

“但是我,我这个罪魁祸首被救了上来。”

“这怎么能怪你?”白时浸低声道,“天灾,谁都预测不到。”

沐年沉默着,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闷闷开口,“当年……叶钦矾也是这么说的。”

“……”

“死的是他亲哥,去验尸的时候,我看着他哭到晕厥,醒后却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守在我病床旁,一遍遍说着‘不怪你、不怪你’。”

医院厚重的窗帘遮蔽了月亮光,白时浸关掉大灯,开了一盏床头的夜灯,暖黄色光晕足够看到彼此,却又看不真切。

沐年轻轻笑了一下,接着道:“苏仪那丫头说,是不是叶钦矾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听着像个玩笑话,但叶钦矾确实救过我的命。”

白时浸眼眸抬起,成了三眼皮。

“三年前因为阿景的死我一度抑郁,有天,我耍小聪明,躲开了医院的护士,上了天台,当时的我很奇怪,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一点都不害怕,总觉得……阿景在向我招手。”

“他年轻优秀,待人真诚,怎么能落得个如此结局。”

“他一定很恨我,我想一闭眼,随着他去了。”

“然后,叶钦矾拉住了我。”

“他死死抱着我,说已经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我。”

“……”

“我没谈过恋爱,那时又对叶钦矾这个比我小那么多岁的孩子产生了依赖,等我身体好些,能正常生活的时候,他就追我,说喜欢我。”

“我当时是懵的,不知所措的,唯一的念头是不能伤害这个孩子。两年了,我忘记为什么要答应跟叶钦矾谈恋爱,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在我无助迷茫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然后就……误认为那是爱吧。”

白时浸听完,刚被一吻填满的心脏又空了,他贴着沐年的耳朵低语,“……误认为?所以你现在觉得对叶钦矾不是爱情?那为什么听见他跟别人上床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

沐年想了想,说:“是不敢相信,在我眼里,钦矾虽然调皮爱玩,但心地善良,品行端正,不然也不能原谅我……可房间里那个满嘴荤话的叶钦矾颠覆了我,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不过,在我扎上麻药没意识前,我想明白了。”

“……我和他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不该的,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对亡去阿景的亏欠,对他好,照顾他,是想赎罪。”

“你让我分手,我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因为我怕没了这层关系,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照顾叶钦矾。”

“虽然这样说有点没道德,但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庆幸,庆幸他跟别人上床让我听到,这样我的心理负担就会大大减少……”

嗯嗯啊嗯嗯啊

“年年,”白时浸的声音低磁温柔,似青叶舒展开,似盛放的花朵,似浸淬过的阳光,“不必有任何负担,你没有错,是我引诱你的。”

沐年眼尾沁上泪花,纵使是白时浸刻意引诱他,他也并非能全部摘得干净,他确实是在和叶钦矾在一起期间对白时浸动了心。

牙齿打颤了几秒,被他紧紧咬住。

自己的错就被白时浸如此揽了下来。

小夜灯折射出暧昧温暖的碎光,白时浸拂去沐年眼角的泪水,说:“……别哭。”

沐年吸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白时浸问:“现在困了吗?”

“有点,”沐年声音糯糯的,“但需要人哄才能睡着。”

“那我来哄,”白时浸问,“想让我怎么哄?”

沐年想了想,道:“苏大小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