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他讪讪地坐回了位置上。

霍凌宇当然想不出来该怎么办。张家现在主营酒业,这是从张多意太爷爷时期就有的产业。

当然,那时候的张家不光制酒,黄/赌/毒全沾一个不落,张子苓在这方面倒是有先见之明,在清算之前将自家产业洗得干干净净。

张家的酒不算特殊,但胜在财力雄厚,早期凭借营销造势挤下去了无数的竞品,时至今日,张家酒业早已成了行业标杆,闻名天下,地位超然。

说不定他姐能有点办法。

但霍凌韵最多也就是给张家一点教训,一旦惹怒了张家那群疯狗,以后整个霍家都会被死缠着不放,反而得不偿失。

解决不了的事,只能寄托玄学。

霍凌宇在心里呐喊道:神明在上,哪位都好!这种美丽的巧合能不能再发生一次!!

只要能发生在张家上!!他愿意一辈子不打游戏!

饮品店里做了两个小时,下午,他们去东湖公园里走了走。

霍凌宇和师甜甜都对徐怡的大学生活很感兴趣,因此围在徐怡身边问东问西,话题从日常学习一路跑偏到了洛津大学校内外形形色色的美食。

介于国庆假期有些饭店休息,学校里食堂开得也不如平时多,徐怡答应等他们期中考完试的那个周末,请他们来洛津大学一日游。

越走越馋,晚饭时间因此而提前了一个小时,下午四点,他们就出发前往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包间的罗伦酒店。

刚上酒店二楼,被服务员引入蘅园餐厅的铃兰包间后,正对着包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高颧骨、尖下巴、大耳朵的少年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表情冷硬的男人,这个男人左边的眼睛下有一颗纯黑色的小痣。

男人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衬,下巴过尖,两颊瘦削,容貌妖异的青年。

后面还有七八个人,但表情谄媚,要么姿态卑微地跟在后面不敢逾越,要么弯腰弓背地服务在侧,可见核心还是这四个虽年龄不一,但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大耳朵少年正是张多意,他从电梯里出来时,裴谨修他们刚进包间,恰好错开。

张多意撩了一下额前刘海,状似随意,但也充满尊敬地开口道:“傅哥,江哥,还是您二位厉害,一来洛津把我们老爷子都请出山了。您是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可‘宅’了,一年到头都懒得出庄园几次,去年我想来这边过个生日,求了好久老爷子都不肯来陪我呢。”

他口中的“傅哥”“江哥”,正是原书攻傅赫川,傅赫川的助理皆原书里的小三,江泊文。

张多意如此明显地恭维了一番傅赫川,傅赫川当然听得出来,并且十分上道。

他微笑道:“那我以后常来几次,多来陪陪老爷子。”

张子苓被哄得呵呵直笑:“来来去去多麻烦啊,赫川,你也是时候该来洛津发展了。”

傅赫川仍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微笑,尊敬道:“我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但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我不懂得多,还需要您多指点。”

张子苓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拍了拍傅赫川的手背,笑眯眯道:“好说,好说。我和你父亲也是老交情了。”

就这样,虚虚实实地聊了几句话后,他们走进了铃兰包间隔壁的山茶花包间。

与此同时,正在铃兰包间里看菜单的裴谨修突然抬了下头。

他脑海里,系统刚说完一句:“傅赫川在你隔壁。”

背光而坐的裴谨修缓慢地眨了下眼,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神色晦暗难辨。

除了傅赫川外, 同行的还有江泊文、张子苓、张多意等人。

倒是整整齐齐,仇人齐聚。

难得的假期聚会,裴谨修并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

他更不想池绪见到隔壁包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可以, 裴谨修甚至希望池绪一辈子都不要认识那些烂人。

那种宛如附骨之疽般,从始至终缠绕在池绪身上的,黏腻恶心的视线、猥琐下流的意/淫、暴力胁迫的手段……

脸色无比阴沉,裴谨修心想:全都该死。

他勉强控制住情绪, 偏头,下意识地看了眼池绪。

窗下, 侧对他而坐的池绪正和霍凌宇聊着天。

池绪有一双漂亮的、闪着光的眼睛,他看向霍凌宇的表情认真而又专注, 脸上也笑意盈盈, 时不时地点头附和。

面对朋友, 池绪的状态松弛柔软, 并且总是真诚而又富有耐心的, 他身上有股与年龄十分相符的少年气,让人如沐春风,忍不住地心生好感, 并一步步地亲近信赖。

几乎没有人会抗拒和池绪当朋友。

但面对工作上的人或事时, 池绪就会表现出远超年龄的深不可测。

他看起来仍然松弛柔软, 真诚且富有耐心,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虚虚实实,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