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姜渔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说你呆你还真呆了?”

褚弈这才回过神,笑了笑:“老婆好看,看呆了。”

他扣上头盔,又从车把手上取下一个小号头盔,给姜渔戴上系紧,然后握着姜渔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望着前方,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婆,抓稳喽。”

轰鸣的引擎声中,他们驶向了风里。

从高楼林立的城中心到绿树成荫的海滨小镇,再到与蔚蓝大海相连的白色沙滩,风走到哪里,他们就去向哪里。

高大英俊的男人骑着摩托车,而他身后的少年白皙漂亮,纤细手指抓着他的腰,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乌黑柔软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的容颜美丽而恬静。

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那许多的欺骗与背叛,只是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堆情侣。

摩托车一路沿着海岸线行驶,车轮从沙滩上碾过,带起一阵阵细小的沙粒,如同飞扬的白雪。

沙滩上行人稀少,褚弈便单手掌握车头的方向,另一只手去摸姜渔搭在他腰上的手,摸到了,握在掌心捏来捏去,又放到嘴边亲一口:“老婆。”

姜渔想把手抽回来,可男人力气大得跟铁钳似的,只得恼恨地用另一只手在褚弈腰上掐了一把:“好好骑你的车,别发神经。”

褚弈却跟得了奖赏似的笑起来,他一边骑着摩托,一边在嗡鸣的引擎声和大海沙沙的波涛声中纵声大喊:“姜渔,我喜欢你一辈子!”

他呼喊的那样热烈,那样爽朗,好像完全发自肺腑,坦坦荡荡,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眼光。

姜渔完全没想到这人怎么又突然发癫,忙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你发什么疯,幼不幼稚。”

褚弈握着他的手,笑得眉眼疏朗,声音洪亮:“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老婆!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娶你当老婆!”

他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与风呼喊着:“褚弈永远喜欢姜渔!无论是这辈子还是后面的许多许多辈子,都永远、永远喜欢姜渔!”

沙滩上游人不多,便愈发显得空旷安静,于是男人响亮的呼喝便也传得越远,姜渔四下环视了一整圈,发现为数不多的游人都在盯着他们看,有的还对他们投来笑容。

姜渔嫌丢脸,伸手去捂褚弈那张嗷嗷乱叫的狗嘴:“别叫了,丢死人了。”

褚弈却笑得更开怀了,姜渔一边捂,他便一边笑,嘴里还喊着喜欢老婆之类的话,笑得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像个说话卡顿的机器人。

姜渔捂了一会儿,最终也没忍住被他这副滑稽模样逗得笑起来,在男人耳边喊道:“褚弈,你真是个大呆瓜。”

褚弈在呼啸而过的风中对他说:“那我也是老婆喜欢的呆瓜。”

姜渔哼哼唧唧:“我可没说我喜欢你。”

褚弈:“你心里喜欢我,至少比喜欢别人多一点,我知道,而且你昨晚上还抱着我叫我老公呢,让我慢一点。”

姜渔大骂他不要脸,当即要跳车,褚弈又连忙笑呵呵地低头认错,说回去了让老婆扇巴掌。

二人便这么笑着闹着来到了一座海边教堂。

教堂外是一片喷泉广场,这里比刚才他们来的一路上热闹许多,有弹着吉他唱歌的老爷爷,卖彩色动物气球的小贩,还有摆着画架写生的大学生,往来游人络绎不绝。

姜渔坐在花坛边的长凳上,手里捧着褚弈给他买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巴。

他指着那些在风中飘荡的彩色动物气球,踢褚弈一脚:“我要那个,你去给我买。”

褚弈捏着他的手亲了口:“好,你要哪一个?还是全都要?”

姜渔说:“那个兔子的。”

“好,老婆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姜渔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戳咖啡里面的泡泡。

实际上,褚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他压根没想跑,姜渔横向对比了一下其他几个人,发觉褚弈虽然有时候蠢是蠢了点儿,但最讨他?楓欢心,而且还听他的话,不会跟楚流青一样阳奉阴违。

经历了许多复杂的事,姜渔现在想法反倒愈发简单,谁让他高兴,他就跟谁呆在一起,要是全都惹他不开心,那就一个都不要。

没一会儿,褚弈手里牵着个胖乎乎的小兔子气球回来了,他却没有立刻把气球给姜渔,而是停在少年跟前,单膝跪下。

姜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做什么?”

褚弈向他摊开掌心,扬起俊朗的眉毛:“送你的。”

只见男人掌心躺着一枚光芒璀璨的钻戒,钻戒上系着那只小兔子气球的绳子,像是一件别出心裁的礼物。

姜渔说:“我要气球,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要。”

他以为褚弈接下来会说什么求婚之类的话,却没想男人挂着笑道:“他卖的气球只有一根绳,不好抓,我把它拴在戒指上你再戴,气球就不会飞走了。”

姜渔看着他,被逗得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