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规律,极爱干净整洁之人。

有次段辰忘记叠被子,凌景逸看到之后,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磨磨蹭蹭就是不入睡,最后还是段辰抱了床新被子才好。

凌景逸一坐下果然就开始四处巡视,一切满意之后,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饭尝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段辰道:

“你也坐下吃吧。”

凌景逸不是一个看重上下等级的人,大多数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段辰一起,但没有凌景逸的点头,段辰也不敢自己贸然。

听到凌景逸开口,段辰拉开椅子,在凌景逸对面坐下。

以往他吃饭都是怎么吃饱怎么来,自从在凌景逸身边,他也开始学会慢条斯理起来。

不像从前那般,吃得太快太急,腹部涨涨的不舒服。

一顿饱餐过后,段辰滑瘫在椅子上。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抬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凌景逸,低头专致看书,油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真舒心啊!

要是天天都能吃得好睡得香,好像也不错。

仿佛是注意到段辰的目光,凌景逸转过视线来。

目光交错时,只一瞬间。

段辰的心跳漏拍,随即猛然砰砰跳动,段辰脸刷一下就红了,呆愣着嘴角抽动:“衣服洗干净了,午时日头大,现在应该干了,我去拿进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直到远远地逃到外头,段辰用力抚揉胸口,扑通声缓缓平复。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一股火如燎原之势,侵烧向全身。

刹那,凌景逸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不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是他。

难道是身体生病了。

段辰边收衣服边嘀咕道,“肯定是他经常吓我,一会生气一会又好了,现在瞧我一眼,就不由自住的紧张,都给吓出毛病了。”

入夜,段辰无法入睡,他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只觉得浑身燥热,起起回回喝了好多水。

在睁闭眼之间,最终忍不住了。

早上雅集轩的传闻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段辰立马缩回了被窝,把被子拉回来一点,严严实实盖满全身,不露一丝缝隙。

半响,露出一只眼睛,瞅了瞅。

段辰脚试探地伸到地下,好在外头晓月当空,溶溶微光穿窗而过,在不算太黑的房间里摸索着。

他慢慢挪到房间另一边的床卧,凌景逸规整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也整齐放好,呼吸极浅,被子边边角角没有一丝褶皱,俨然早已入梦。

段辰先是在圆桌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嘴里流出到杯时,发出水声,随后是茶壶与桌子碰撞的哐哐剧响段辰如无其事地瞥眼,见到凌景逸依旧纹丝不动。

只得蹲在床边伸手拿指头戳了几下,隔着衣物,露在被子外凌景逸的手臂。

还未碰到时,凌景逸已猛然睁开眼睛,语气十分不耐:

“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

凌景逸聆听敏捷,睡眠很浅。

在段辰起身时,便已醒来,白天劳累,学院功课本就多,另外夫子还额外给他布置了课业。

在段辰铿铿锵锵弄出好大声音,他也懒得同他计较。

但他居然还来伸手戳弄自己,凌景忍无可忍。

段辰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快说——”凌景逸扶手,揉了揉眉头,强压烦躁。

“我想去如厕。”

段辰极快地说完,凌景逸先是怔愣了一会,滞顿的目光盯着天花板,随后停留在段辰的脸上,用匪夷所思地声音说道,“那你去啊?!”

“我我不敢。”

凌景逸黑着一张脸跟在段辰后面,段辰提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光过于微弱,他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

书院如厕处,在屋后头,段辰不方便拿着灯,就把他交在凌景逸手上,门开了个缝隙进光。

透过空隙,段辰见到凌景逸远远地叉手站在门口,他招手呼唤,让他过来靠自己近一点。

陪人如厕,这真是凌景逸人生第一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话说之前,他是怎么敢,独自出去找黑衣人的,凌景逸觉得自己,就是太过于纵容他了。

段辰轻轻舒气,身子逐渐放松。

就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房间里处传来拍打之声,他惊地一个撤步,没能站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下软软的,段辰双手环绕紧抱,颤抖着眼皮,掀开一道缝来。

段辰的脸贴在凌景逸胸口,春日衣物轻薄,凌景逸只在外,套了一件锦袍,身下隔着布料,传来阵阵温热。

咫尺间能闻到微弱的淡香,一时间段辰竟被这种舒服,轻抚地忘记了思考。

“从我身上下来!!”

凌景逸暴怒,想推开他,但段辰在惧怕中生出惊人的力气,一时间竟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