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依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我们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落霞村里,老祖宗家家户户都能生儿子,现在每人每家都有alpha,这不正是说明我落霞山风水好吗?”

“你们刚在这儿动工,这一年下来我们村里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是不带把的,一个能传宗接代的都没有。不都是因为你们施工坏了我落霞山的风水?要是我们村里谁绝了根,势必要和你说个道理,这钱不就该你赔给我吗?”

冉助理在华冠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见有人能从这个角度挑刺儿撒泼。

这些人守着宝山,有政府的帮扶这么多年依然活得贫困潦倒,原来不是没有原因。

所谓烂泥扶不上墙,有村长在前边带着闹事,这个村从根子里就是坏的。

几人正说着,方度秋的电话响了,幸好姜嵘远的名字是两人相亲那天方度秋就输进去的,后来方度秋也没想起来改,所以电话屏上边显示的名字还是姜嵘远,不是阿远。

姜嵘远的身份没有向外界公布过,老村长不认识姜嵘远是谁,一时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让方度秋接电话。

方度秋要是能和外界联系,他们这就不叫绑架扣押,就算警察来了,也能说是谈判的态度强硬了一些,警察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撑死了口头警告。

正在老村长犹豫的时候,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紧接着第二通铃声响起。

村长儿子倒是先着了急,拿过去加两人的手机全都关了机。

小声附在村上耳边说:“爸,别让他们和外边联系省得节外生枝,合同签了再说。”

老村长点头,转头看向方度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精光:“方总,一平3000块钱,我们的要求不算过分吧?不知方总考虑的怎么样?”

姜嵘远打了电话之后,方度秋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若是方度秋聪明,这会儿肯定已经发现了异常,他只需要尽力拖延时间……

想到这儿方度秋开始打太极:“若只算宅基地这笔钱也不算太多,我一个人还是能做主的。但是村长说的这个条件,就算我答应了,公司其他主事人也不能点头,按村长说的这个条件,只能等我们回公司开完会,才能给村长一个交代。”

村长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听言直接一脚踹在方度秋的凳子上:“你们这些赚得盆满钵满的大老板,全都是黑了心肝坏肠烂肚的东西!回去开会?今儿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间屋子出去!”

凳子左右摆动好几下,才勉强维持住平衡,老村长这才慢慢悠悠的阻止年轻人,“阿强,对我们方总客气一点,城里人细皮嫩肉的,被你吓坏了可咋整?”

方度秋面不改色,“老村长也不是我不配合,就算我在这儿点了头,公司里其他几位主持人不签字盖章,这个合同也不能生效。倒是我刚才的提议,老村长不妨考虑考虑,若是能行,这事儿我今天就能拍板定下来。”

冉助理飞速在心里开始计算,一户人家宅基地不超过300平,全村下来估计也就几千万,以方度秋在银行的等级直接就能提出来。

一家最少按60万来算,够得上敲诈勒索里边数额特别巨大,再加上他们是将人扣在这里要的钱,还能算上一个其他特别严重情节……今天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华冠的律师集团能给他都送进去。

老村长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人急匆匆全部站出来反对。

“我不同意,就赔那么点钱,还不够在城里买个房。”

“我也不同意,我还等着拿这笔钱买个oga老婆呢!”

“俺娃上学买房娶媳妇哪个不要钱,说好的几百万一下变成几十万,我不愿意!”

屋里顿时嚷嚷起来,老村长手里的拐棍狠狠敲在地上:“都闭嘴!”

老村长当了近300年的村官,积威甚重,屋里的人全都闭上嘴安静下来。

“方总,你下点毛毛雨对我们平头老百姓来说都是滔天巨浪了,我们村小门小户的,一家也就才百二十平,这么点钱说出去都脏了方总的嘴。要是方总想算宅基地,那就得按上次方总拆的价。”

冉助理差点没忍住啐他脸上。

老东西真会算呀,一平三千的价格要算全村,一人差不多有400多万;换一种方法按照一万七的价格只算宅基地的话,也就只比第1种方法少了三四十万。

方度秋依然好声好气:“老村长,你这第1种算法和第2种算法也没差几块钱,实话说这么大一笔钱,我掏空汇城几家银行,都掏不出来这么多现金。”

“而且这么大的金额只有公司的账能走出来,公司走汇款活动周期可就长了,就今天这么个情况,老村长你也不想时间拖太久吧?”

老村长不答话,点着他的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青蓝色的烟雾四散开来,呛得惊人。屋里的年轻人有几个憋不住咳嗽起来。

方度秋离老村长坐的最近,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