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福宁公主歪着头,一脸严肃地问。

“当真!”赵嬷嬷点了点头。

福宁公主这才露出笑颜:“嬷嬷可得小心些才行。若再有不适,就让他们传太医来。”

“哎!嬷嬷记下了。”

···

次日一早。

韩贵嫔装扮完毕,正要去景阳宫请安。

“娘娘,赵嬷嬷求见。”

韩贵嫔挑了挑眉:“来得正好,本宫正要传她呢。”

公主发热

不多时,赵嬷嬷跟着人进了寝殿。

行过礼之后,不等她说话,就听韩贵嫔问:“赵嬷嬷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吩咐,你竟是当成了耳旁风。”

赵嬷嬷忙道“不敢”。

“不敢?”韩贵嫔嗤笑了一声:“本宫昨儿是怎么吩咐你的,你可照做了?若非本宫谨慎,让纤月去看了看,险些就被你耽误了事。”

这话一出,赵嬷嬷心中恍然。她还说呢,她明明大着胆子,违背了韩贵嫔的吩咐,为何今儿一早福宁公主却还是起了热,原来是纤月。

这后宫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韩贵嫔明明是公主的生母,却如此狠得下心。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赵嬷嬷连连认错,见韩贵嫔面色稍缓,才道:“娘娘,公主发热了,请您传太医来给公主看一看吧。”

“发热了?”韩贵嫔站起身,就要往厢房走。

纤云道:“奴婢去景阳宫告假?”

纤月道:“奴婢去传太医。”

韩贵嫔却忽然顿住脚步:“不!”

话音落下,赵嬷嬷、纤云、纤月三人全都诧异地看向她。

韩贵嫔闭着眼,一个个字符从她口中吐出,组成了一句句冰冷无情的话:“赵嬷嬷,你照看着福宁。若她烧得太过,就用凉帕子稍微降一降温。”

这话一出,赵嬷嬷心中就是一惊,着急道:“娘娘!公主还小,这样烧下去,她受不住的啊!”

“你当本宫不知道吗!”韩贵嫔提高了声音,眼中似有泪意。

但是她不能感情用事,此时绝不是请太医的好时机。

陛下正要去早朝,即便担心福宁,也不会为了福宁辍朝来咸福宫的。

而下朝之后,为着繁忙的政务,陛下想来也只会在咸福宫略作停留。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陛下因为担心福宁来了咸福宫,然后一整晚都歇在这里。

有了这样一个开头,她才好慢慢复宠。

福宁已经病了,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得有相应的回报才行。

这样想着,韩贵嫔强迫自己硬下心肠:“照本宫说的做。”

···

晚膳时分。

赵嬷嬷又到了咸福宫正殿求见:“娘娘,公主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奴婢求您,快请太医来吧。”

她不懂韩贵嫔这样狠心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这一场高热,可能会要了那个孩子的命,那是她从小奶大的孩子啊!她陪在那孩子身边的时间,比韩贵嫔这个生母还要多。

韩贵嫔放下手中的茶盏:“纤月去请太医。”

一刻钟后,福宁公主所居的厢房内。

方院判收回手,眉头紧紧皱起,这事儿,不太对啊。

方才咸福宫的宫女去太医院请人的时候,说的可是福宁公主突发高热。但是从福宁公主的脉象上看,她怕是烧了快一整天了。

但凡再晚上一会儿,可就神仙乏术了。

韩贵嫔就在边儿上盯着,见状语气急切:“福宁如何了?”

方太医心里还在纳闷儿,嘴上却只说:“公主状况不太好,臣现在就开方子,得让人赶紧去煎药。”

“快开!”说完这两个字,韩贵嫔转头看向纤云:“去请陛下过来。”

方太医手上的动作不停,奋笔疾书,心里却恍然,原来是这样!

他还说呢,韩贵嫔便是被降了位份,却也是一宫主位,整个咸福宫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福宁公主烧了一整日,她这个母妃怎么会不知道?

但她知道,却硬是拖了整整一天才让人请太医,只怕就是为了陛下,为了圣宠!

他得好好儿想想,这事儿,对皇贵妃娘娘来说,有没有可利用之处。

又过了一刻钟,福宁公主的药好了。

韩贵嫔接过药碗,坐在床边儿,一勺一勺地亲手喂她。

良药苦口,福宁公主自是不愿喝的。

韩贵嫔也不生气,柔声安抚劝慰,时不时地还掉两滴泪。

陆昭霖带着江诗荧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福宁如何了?”

听到这一声,韩贵嫔惊讶地回头,泪水夺眶而出:“陛下。”

赵嬷嬷一直盯着她,见状赶紧把药碗从她手里接过来。

好险,这药碗险些就要翻